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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的沉靜，猶如一潭死水，卻令人心生懼意。太監宮女更是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

“謹，你當真不迎娶鏡華公主？”一股冰涼如流水，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驀然響起，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是，請父皇成全！”殿下的歐陽謹深深磕頭，語氣堅定。

“為什麼？”

“孩兒心中早有人在，已容不下任何的人，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你以為朕的話是什麼？說收就收？”殿上的皇帝……歐陽煜微眯起眼眸，一股寒意更是明顯，直教一旁的太監冷汗連連，渾身開始不正常的微抖。

“請父皇成全！”

“她是誰？”歐陽煜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左手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身上的氣勢更是迫人。

“啟稟父皇，皇兄所喜歡的女子。。。。”歐陽爍急道，依皇兄的性子，怎可能這麼輕易就說得出口？不如就讓自己說好了！當然了，結果那是不知道的！

“朕沒問你。”歐陽煜冷眼一掃，“謹，你說。”

“皇兄。。。”歐陽爍有些歉意地看向歐陽謹，真是對不起了皇兄，我不能幫到你什麼。。。。

歐陽謹微咬下唇，依然雙手伏地，頭深深地貼著地面，並未出聲。

這叫他怎麼說？這叫他如何說得出口？聖羽居然是皇家頭號仇敵辛落塵的妹妹！倘若是以前，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許還說得出口，可現在呢？一點都沒有！縱然他不能和聖羽在一起，但也不想成為兩國聯姻的工具，不想當兩國聯姻的棋子！那樣的話，他的自由算是徹底地毀了！做什麼事情都要把天若國太子的身份放在首位，然後才是他歐陽謹，這樣的非自我生活能有意思？這其間的苦楚，又有誰能清楚明白？雖說抗旨不遵的後果很嚴重，但他也想賭一賭，這次是賭上自己的命運，自己的人生，一旦賭輸了自己將。。。。

“她是什麼身份？官府千金？商宦之女？抑或只是平民百姓？”歐陽煜的身體微微前傾，頗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但是，跟鏡華公主比起來，她算什麼？身份？地位呢？縱然她貌美無雙，但這又如何？她到底有什麼是值得你去愛？”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無論她是什麼身份，無論她有無地位，那都不重要！”歐陽謹雙手悄然握成拳頭，盡力忍住語調的上揚，眼睛依然直直地看著地面。

“愛？”歐陽煜冷笑一聲，“她到底有什麼地方能迷住你？美貌？才華？”

“她是我今生認定的唯一，縱然她相貌平平，才藝平平，我也會，深深的愛著她，保護她，永遠不讓她遭受任何的傷害！”這話是對歐陽煜說，亦是對他自己說！

天子之怒（2）

“放肆！”歐陽煜突然一聲冷喝，一掌拍下，面前整張書案頓時四散開來，飛濺到各個角落。

“父皇請息怒！”歐陽爍趕緊磕頭，“皇兄這番話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父皇息怒啊！”

“皇上息怒！”一幫子太監宮女見勢不好趕緊跪下來猛地磕頭，臉上早已是蒼白一片。

“難道你想抗旨不成！”歐陽煜滿臉冷氣，狠狠地把寬大的袖子甩到身後，“你當真想死嗎！”

“父皇若真想定孩兒的罪，孩兒無話可說。”

“皇兄！”歐陽爍氣急地抓住歐陽謹的手，“這個時候千萬不可說氣話啊皇兄！”

“堂堂一個天若國太子，為了一個小小女子，居然連朕的旨意也敢違抗！歐陽謹呀歐陽謹，朕有你這麼個兒子真好啊！真好啊！”歐陽煜額上綻出條條青筋，隱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氣得在殿前左右來回地走動著。

“父皇還請息怒，皇兄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至於那什麼女子不過是皇兄一時情感的疑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