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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懷念。無論是雜醬麵,還是打滷麵,或者蔥油餅,蘿蔔絲餅,雞蛋灌餅,或者發糕、糖糕,炸麻花,烙鍋貼,餃子,包子等等等等,解媽媽在程紅的日記裡表現出一個麵食高手的派頭,在有限的食材裡花樣百出。
這一問,解信誠也愣了:“爸媽在七零年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寫了信的。姐姐沒告訴你嗎?”見程希一臉驚訝的表情,解信誠連忙安慰:“可能是你太小,姐姐就沒跟你說。”
“不是。”程希放下筷子,認真地說:“媽媽根本沒有收到家裡來的任何信,第一年,媽媽就寄出去了五封信,都沒得到迴音。這些,媽媽的日記裡都有提到。她還以為是家裡人因為她不聽話,就不想理她了呢。”
說完,程希大約也能猜出其中的貓膩。
在這個偏遠的小村子裡,死掉的那個主任就是土霸王。柳樹村就是他的天下。只是,開始的時候,對於知青們的背景不瞭解,對時局的不明瞭,不敢下手。不過,私扣個信件郵包什麼的,卻完全不在話下。
從他家收來的東西里有不少不是雲南本地貨,當時程希還有些納悶他是從哪裡貪汙的,現在想來,他截流知青的信件包裹恐怕不只程紅一人。
而且,截流過一次之後,就讓他不得不每次都截流下來。不然的話,他也怕知青們在信裡一問,對方萬一哪一個有背景,去郵局一查,沒事倒好,萬一有個什麼麻煩,他一個小小的村革委會主任可擔不起。為此,主任還因為知青不能隨意離開插隊地方,特地定期為知青鄉鄰發信,上鎮上去。當初,程希還納悶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做好事,現在想來,那些信,那些包裹,還有解信誠的那些信,結局都可想而知了。
不瞭解柳樹村的解信誠聽了程希的話,登時傻了:“我在前兩年給姐姐寫了不少信,爸媽也很想念她。後來爸媽過世了,我才停止寫信……”
“算了,人都死了,糾纏這些,沒有意義。”程希擺了擺手,埋下頭去,把剩下的米線與湯幾下就吃了個乾淨。
說到生死,解信誠的心情低落下來:“對了,姐姐是怎麼過世的?你爸爸呢?他是本村人嗎?還是知青?也不在了?”
程希猶豫了一下,並不是說不想告訴解信誠真相,而是在想該怎麼開這個口。自己畢竟是個四歲的小孩,說這些事,怎麼想都有些怪。頓了頓:“舅舅,你去看媽媽的日記吧。這些事媽媽都記在日記裡的。我去洗碗。”
解信誠比程希看得快得多,不到兩個小時就看到了最後一頁。最後那些潦草的字跡,似乎是在向解信誠說明日記的主人生命的最後有多麼困苦與絕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解信誠合上日記,轉頭看向程希。
程希總是笑眯眯的,看長相,確實不像程紅,特別是兩道過份濃厚銳利的大刀眉,讓這孩子年紀小小的就透著股英氣。
“你的爸爸……”
“媽媽沒告訴我。不過,沒有爸爸也沒關係。這件事是向叔怕在你們單位造成不好的影響,才撒的謊。以後我有舅舅就好了。不需要爸爸。”程希就知道他要問這個,連忙說。剛才解信誠看得太認真,連虎子來了都不知道。不過,今天的程希沒空和虎子玩,好容易用兩個肉包子把他哄走了,解信誠就看完了。
解信誠點了點頭,蹲下來,把程希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好了,現在起,你和舅舅就是這世上要相依為命的人了。別擔心,一切都有舅舅。”說著,還在程希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舅舅以後再也不曠工了,會好好工作,掙了工資給希希買漂亮衣服穿,買好吃的,買畫書,還有玩具。以後,希希就快快樂樂地,其它的都讓舅舅來操心就是了。”
程希本來並沒有任何感性的意思,只是想更像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女,才這麼說的。誰料到被解信誠這麼按在懷裡之後,眼前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