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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氣盛的皇帝於是召來了一幫他自以為很忠心的大臣,如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等人,很憤怒地對他們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不能在此坐受羞辱,坐等廢黜了。朕決定,今日就與卿等一同去###他!”
王經還算忠厚,苦苦相勸,要皇上暫時隱忍。王沈、王業只假意附和了幾句,就一溜煙地跑到司馬昭家,加油添醋地告訴了一番。
司馬昭聽了只是不屑地一笑,當場並沒有說什麼。背地裡,卻命令我父親立即下去部署,隨時準備行動。
幾天後,機會來了。我父親接到線報:曹髦帶著宮中宿衛、太監等數百人出宮了。
父親立即領著數千名禁軍趕了上去,在銅雀大街的街尾攔住了皇帝的鑾駕。
曹髦一看鑾駕被圍,慌得站在座位上揮劍亂砍。禁軍見了皇帝,還是有些畏縮的,不敢跟皇上對砍,節節後退。
眼看著皇帝的隊伍就要殺出一條血路了,禁軍前鋒成濟不知所措,回頭向我父親問道:“情況不妙了,怎麼辦?”
我父親回答說:“司馬公恩養你等,正是為了今日,現在該怎麼辦,你還需要問我嗎?”
成濟粗人一個,頭腦簡單、性格衝動,聽了這話,當即抽刀猛刺曹髦。
曹髦一向養尊處優,哪裡是成濟的對手?只一擊便栽倒在車下,成濟再補上一刀,立即斃命。
曹髦帶的人見皇帝死了,一鬨而散,連給皇帝合上眼簾的人都沒有。
解決了曹髦後,司馬昭和我父親一合計,覺得現在還不是公開篡權的時候。朝廷內還有一幫曹家的忠臣,老百姓也還當曹魏是正統。於是司馬昭很謹慎地對弒君事件做一番表面文章,首先自然是收殮屍體,自己則披麻帶孝地前去哭喪。
滴了幾滴鱷魚眼淚後,司馬昭問站在一旁的尚書僕射陳泰:“明公認為這次事件該如何處理呢?”
陳泰是個耿直之人,當即毫不猶豫地說:“弒君之罪,罪惡滔天,當然是殺無赦,並誅其九族。為今之計,只有殺了首犯賈充,才能告慰陛下的在天之靈,也才能平息天下百姓的憤怒。”
司馬昭沉吟良久,又問:“可不可以殺個不要緊的人,留下賈充?”。陳泰答道:“弒君這種大事,殺個不要緊的人如何服眾?”
司馬昭聽了,一言不發,撇下陳泰走了。
很快命令下來了,成濟被判了剮刑,誅滅三族。同時將曹操的另一個孫子,十五歲的曹奐扶上去做了新的傀儡皇帝。
不久,司馬昭又用太后的名義下詔,以不敬太后、自尋死路的罪名將曹髦的皇帝名位廢掉,僅以高貴鄉公之禮下葬了。
至於我父親這個“首犯”,在“弒君案”的整個審訊和宣判過程中,只是片言隻語輕輕帶過,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陳泰和一幫心向曹魏的大臣不服,在朝堂上當面質疑此事。
父親振振有詞地說:“我只是領著禁軍前去保護鑾駕,我哪知道成濟會突然行刺皇上?”
陳泰那邊立刻有人指證我父親當時曾鼓動成濟,並把那兩句對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出來。
我父親還是面不變色心不跳地說:“我只是讓他自己拿主意,不需要問我,我根本什麼都沒說,怎麼能誣賴我鼓動他呢?”
陳泰說:“‘司馬公恩養你等,正是為了今日’,這個‘正是為了今日’,不就是鼓動成濟去刺殺皇上嗎?”
我父親義正辭嚴地說:“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我這句話的意思是:司馬公恩養你等,正是為了今日好好保護皇上,為他打退亂臣賊子。如果成濟誤解了我的話,就像你現在誤解我一樣,那不是我的錯,而是你們的錯!你們這樣居心叵測,任意曲解,不僅玷汙了我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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