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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躺著一根固定電話線,水晶頭硬撅撅地翹在空中。
她不想再見任何人,也不想聽任何人說話。她不知道幾百公里外的鐵道線上,有人一遍遍撥打著她的手機和市話,因為無法聯絡到她滿心焦慮,同樣無法入眠。
程睿敏知道訊息時已是晚飯時分,一桌人觥籌交錯,正輪番向他敬酒。
接完電話,他臉色大變,當即說聲抱歉,起身離開飯局,站在酒樓過道里打通餘永麟的電話。
餘永麟心情極好,興高采烈地嚷嚷:“老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喝酒去。太他媽痛快了,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我真沒想到啊,劉Kenny ,so stupid!人給下個套就鑽進去了,本來我還留著幾個後手,準備後期和他們短兵相接呢,現在全用不著了!”
程睿敏耐心等他說完,卻迎面潑了他 一瓢冷水:“你並不比劉Kenny聰明!完全做了別人的槍手。”
餘永麟愣住:“什麼意思你?”
“我這兒不方便說話,等我回去再談。”
程睿敏接著找譚斌,但她的手機和家裡的市話,任鈴聲一遍一遍空響,卻一直沒有人接。
程睿敏急躁起來,電話直接打到公司的秘書處,讓她查一查今晚的航班是否還有空位。秘書的回答讓他失望,當天是週末,飛往北京的航班已經全部滿員。
“Ray,”秘書好意提醒他,“北京現在的天氣狀況不好,氣象預報明早有霧,您最好改簽明天下午的航班,這樣比較保險。”
“還有什麼交通方式能讓我儘快回北京?”程睿敏耐著性子問。
秘書說:“今晚有一趟火車,十點半從鄭州發車,您可以現在去車站,買張站臺票設法上車,再補張軟臥,明天一早六點半到北京。”
程睿敏照此辦理,如願進了軟臥包廂,沒想到上鋪的旅客是個胖子,鼾聲震得牆壁都微微顫抖,擔心加上焦慮,他竟一夜沒有闔眼。
清晨六點半,火車正點駛進北京西客站,程睿敏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譚斌的住處。
譚斌四五點的時候方朦朧睡去,迷濛中聽到門鈴聲。她拉過被子蒙在頭上。
門鈴聲停了,她翻個身,接著睡。
五分鐘之後,門鈴又執著地響起來。
譚斌懊惱地起身,掙扎著披上睡袍,搖搖晃晃挪到客廳,開啟頂燈。
看到燈光,門外的人改用拳頭砰砰敲著她的門:“譚斌,開門!”
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音。
譚斌猶豫片刻,開啟房門,掀起防盜門上的小窗,程睿敏帶著行李站在防盜門外。
看到她出現,程睿敏明顯鬆口氣,臉上現出笑意:“你沒事就好。”
譚斌卻隔著防盜門,冷冷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程睿敏感到莫名其妙,於是也靜下來,“開門。”
“對不起,現在我不便待客,您請回吧。”
“開門。”他還是那句話。
“程先生您是不是聽不懂中國話?”譚斌強硬地問。
“你是不是想讓鄰居投訴你?”門外的程睿敏脾氣也不怎麼好。多日奔波,又一夜無眠,他雙腿發軟,頭昏得幾乎站不住。
門終於開了。他把行李箱扔進門,人卻沒有馬上進來,乏力地靠在門框上,一聲不響。
譚斌看著他,鬍鬚沒有刮,襯衣是皺的,這麼冷的天,羊絨外套卻衣襟大敞,圍巾也忘了系,裡面只有一件細線羊毛背心。
“你進來。”譚斌的聲音軟下來。
程睿敏摸進門,一跤跌坐在鞋凳上,眼前金星亂冒,他闔上雙眼。
譚斌託著依舊無法伸直的左臂,遠遠站著, 表情漠然。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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