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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凌緩步走進校場,木頦沙本來正罵得起勁,忽然見有人迎面走來,衣袍似雪,神情如冰,那雙看似清淡的眼睛冷然將他鎖定,竟讓人有種被利箭穿心的感覺,他猛地一愣,到了嘴邊的話就那樣收住。
夜天凌在他面前站定,淡聲道:“你就是木頦沙?
木頦沙雖從未與夜天凌如此打過照面,但看這份攝人的氣度亦能猜出他的身份,見他會說突厥語,大聲道:“我就是木頦沙!你用陰險手段將我擒來,不是英雄好漢!我們突厥最看不起這種人!”
他原本料想夜天凌必然大怒,誰知夜天凌冰冷的唇角反而掠起一絲笑意,“不錯,你說的有道理,我即便這樣殺了你,你也不會服氣。”
木頦沙雙目圓睜,瞪著夜天凌:“我自然不服!”
“好,”夜天凌將手一揮:“給他鬆綁,將兵器還給他。”
場外玄甲侍衛應命上前,拔劍一挑,斬斷木頦沙身後的繩索,其後便有人將木頦沙的彎刀取來。
木頦沙接過兵器,尚對夜天凌此舉摸不著頭腦。
夜天凌遙望天際漠漠雲沙,片刻之後,轉身再對侍衛吩咐:“取銀槍來。”
玄甲侍衛會意,快步離去,不多時,取來一杆雪纓銀槍,恭敬奉上。夜天凌抬手接過來,觸手溫涼的槍桿,光滑如玉,依稀映出熟悉的笑,微銳的鋒芒,似穿透雲霧的光,豪情飛揚,意氣逼人。
挺拔如松,勁氣如霜。
他的手沿著銀槍緩緩撫下,力透之處,銀槍一寸寸沒入腳邊的土地。他鬆開手,面對木頦沙卓然而立,冷冷說道:“你若贏得了這杆銀槍,來去任你自由,但若喪命槍下,便只能怪自己無能。本王定會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木頦沙久經沙場,在突厥國中更是遍無敵手,對兵刃較量毫不放在心上,彎刀半橫,喝道:“你來吧!”
夜天凌傲然道:“你元氣未復,我讓你三招,三招過後,你自求多福。”說罷負手從容靜立,微風颯颯,吹得他衣角飄搖,一股凌雲霸氣已緩緩散佈開來。
木頦沙得獲求生之機,不容放過,當下大喝一聲,刀光如電,挾著雷霆萬鈞之勢迎面劈向夜天凌。
勁氣撲面,夜天凌負手身後,足下踏出奇步,一瞬間白影晃目,木頦沙聲勢驚人的一刀全然落空。
木頦沙不愧為武學高手,竟身不回,頭不轉,刀勢反手而去,第二招又至。
但見電光火石間夜天凌仰身側過,刀光中倏忽飄退,飄然如在閒庭。
木頦沙已然被夜天凌激起兇性,雙手握刀,刀下隱有風雷滾滾之聲,如萬馬奔騰,電閃交集,化做長弧一道,橫劈疾襲。
刀風凜冽,夜天凌遵循三招之約,只守不攻。場中兩人錯身而過,木頦沙刀鋒迅猛,只聽“哧”的一聲輕響,竟將夜天凌衣襟劃開長痕!
夜天凌眼中異芒精閃,沉聲喝道:“好!”
三招已過!夜天凌忽然單手拍出,化掌為刃,驟然襲向木頦沙胸口。
木頦沙猝不及防,被逼退半步。但隨即猛喝一聲,展開刀勢,勁風烈烈,大開大闔,威猛不可抵擋。
四周玄甲侍衛忍不住紛紛喝彩,如此刀法,剛猛無儔,罕得一見。
夜天凌空手對敵,意態逍遙,在對手摧肝裂膽的刀風下不急不迫,進退自如。
木頦沙刀下罡風厲嘯,卷得四周飛沙走石擊人眼目。夜天凌身形卻如一葉扁舟逐浪,順勢飄搖,始終於風口浪尖傲然自若。
其身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無形而無處不在,無意而無堅不摧。
木頦沙如此迅猛地刀法原本便極耗內力,與對手纏鬥乃是大忌,他數次搶攻都摸不著夜天凌身法,時間一長,不免心浮氣燥。
便在此時,夜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