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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我和狸貓的。
當時我隨狸貓跳下船頭的那一刻,根本沒有想到還有生還的機會,因為當時樊川江整條江水似乎顏色都變了,猙獰地冒著一些卷著沙石的漩渦,我握緊狸貓的手一落入江中便被那漩渦給帶向了江水的深處,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竟將我們給送入了這條小溪帶到這個地方。
這條小溪估計應是樊川江的支流。
巧娜在地上畫了一個彎彎的月亮,之後又從月亮裡畫出一條蜿蜒的曲線,她興奮地指著我又指了指那月亮。我有些暈,難道他們認為這溪水是從月亮裡面流出來的?難怪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如此興奮,想來是以為我和狸貓是從月亮裡順著這溪水被衝出來的了……
我搖搖頭,她卻有些生氣地鼓起嘴,固執地點了點頭。我又搖搖頭,她又點點頭,這小姑娘真是有意思。見我不與她爭辯後,她便又開心拉了我的手將我帶回土樓裡。進門前碰到了一群頭上纏著各色頭巾的男子,有的提著野豬、有的拎著兔子,有的揹著糧食……巧娜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當然,亦不忘向他們介紹了一遍我,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卻不像過去那些男子一樣滿是驚豔之色,而是流露著一種天然淳樸的真摯憨厚,讓我覺得很是放鬆,為自己沒有被他們當成異類而感到由衷的快樂。
一踏入門後,巧娜便唱歌一般吆喝了一聲,適才屋內的女子們聞聲歡快地奔出門來分別迎向那些男子,看來是她們各自的丈夫,這些夫妻回屋前都對我舉了舉手中的獵物,似乎是在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共享晚餐,我笑著朝他們鞠了一躬表示謝謝,卻擺了擺手。我此刻最想做的是去看看狸貓醒了沒有。
但是,掀開帳簾後看到的卻是狸貓仍舊緊閉的鳳目。為了方便照顧狸貓,在我的要求下,巧星幫我在狸貓的屋內支了一張臨時的小榻。
每天,我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端來清水幫狸貓翻過身子拭擦一遍後背,給他替換上一套乾淨整潔的衣服,以免他因為後背長期貼床長出褥瘡。之後,我再將巧星採來的草藥用藥杵搗爛敷在狸貓的後腦勺,摸著那一天比一天更小下些許的腫塊,我寬慰自己,雖然他現在還沒有醒,但是,等腫塊消失的那天一定會醒過來。
而我發現了一種比葉片喂粥更好的方法。記得成年的鳥總是將反芻後較細膩的食物透過嘴餵給小鳥。在沒有外人時,我亦學著將米湯含入口中待溫度適宜後再反哺入狸貓口中,這樣會比葉片餵食快上好幾倍。狸貓的唇總是冰冰涼地緊抿著,牙關也總是緊閉,我只有用舌頭將他的牙齒撬開後才能勉強將米湯送入他的嘴裡。
每次喂完一碗的米湯,我都會臉頰發燙覺得熱的很,我想應該是這粥太燙了,下次應該放涼些再來喂他。不知道康順十七年我懷著紫苑昏迷的那大半年裡宮女們是怎麼餵我的。
以前,看著紫苑總是會讓我想起狸貓,如今看著狸貓狹長緊翕的雙目,我又總是不能剋制地想起紫苑。
他們的眼睛真的很像,紫苑睡著的時候也是這樣眼如墨勾,眉頭微微蹙著,不過,小傢伙睡著的時候喜歡微啟著小嘴可愛地吐吸著,不像狸貓這樣緊抿著。
我情不自禁地撫上了他的嘴角。
突然,我感覺指間冰涼柔軟的嘴唇輕微地動了動。
他醒了嗎!
我激動地俯下身去,卻沒見那緊閉的雙目有任何開啟的跡象……
就在我失望地欲轉身出門去浣洗適才給他換下的衣物時,他輕輕地翻了個身,我大喜過望。這是自他昏迷以後第一次有動作,之前他總是靜靜地躺著,連指尖都不曾動過一動。
然後,我聽到一聲囁嚅自他口中逸出,我剛想趴下去聽清他在說什麼,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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