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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手搭在狸貓手腕上作了一個把脈的動作,之後朝我豎起大拇指,笑咪咪地重複了一遍:“摸泗,摸泗!”
我明白她大概是說已經請了郎中來給狸貓瞧過,大夫診斷狸貓應無大礙,我的心又稍稍寬下稍許,但他一刻不醒來我仍是一刻不放心。
門咿呀一聲被推開,進來一箇中年男子,看見我似乎很是意外的樣子,小姑娘開心地迎了上去,拉著他的手便叫:“阿爸。”這個詞我總算聽懂了,古今中外爸爸媽媽的叫法果真大同小異。
小姑娘興高采烈地對她父親說了一通話,看她父親將眼睛看向我,我便知她定是對她父親說我的事情。那男子認真地凝視了我一眼,我握著狸貓的手突然升起一絲警覺,長期的動盪不安讓我有些像只驚弓之鳥,稍微風吹草動,心中便會警鈴大作。
我往後退了退,將臉半隱在棉布帳簾後。
那男子認真審視完我後,似乎發現了我的不安,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擺擺手,“裡買歇。”
小姑娘更是熱情地拉起我的手,將我帶至房間一角的一張簡單的四角方桌前,接過她父親手裡的籃子,揭開蓋子後,清淡的米粥香味四溢。
裡面淺褐色的粗瓷碗裡盛滿了濃稠的米湯,小姑娘伸手便去端,卻似乎被燙了一下,一下縮回手來。她父親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對她的急進毛躁寵愛地搖了搖頭,便伸手替她端起了那碗米湯,我看見他厚實的手掌上佈滿了粗粗的老繭,溫暖而寬大,讓我突然想起了爹爹……
雖然爹爹的手修長瑩潤,只在握筆處結了一個薄薄的繭,但是他也喜歡在我調皮吵鬧時這樣拍著我的頭,寵愛地搖頭微笑,他總是說:“容兒呀……”似乎很是無可奈何而又樂在其中的樣子。那時,幸福是這樣簡單而唾手可得。
撒嬌,是女子特有的權利。而我,卻對於這種滋味有種久遠的陌生之感……更多時候,我更希望自己能夠刀槍不入、銅牆鐵壁,以使自己能在這個紛繁複雜的環境中立足,亦不讓身邊的人受傷害。卻往往事與願違,似乎我身邊的人總是因我頻頻受創,而我卻無能為力。
樊川江上的一幕猶在眼前,狸貓深痛的目光、痴狂的付出、毅然屠城的冷冽;桓珏慘淡的面容、虛弱的身體、與子夏間玄機深深的對話;子夏令人費解的孤身入營之舉;方逸對我的憎入骨髓……
或許,方逸還有那些朝臣說的不假,我確實是個禍害……
薄荷荼靡梨花白 第三卷:水入茶香茶入水 近山遙水皆有情
章節字數:3446 更新時間:07…12…15 12:43
那男子從籃子底取出一片綠油油的肥厚葉片走到床前,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上前就見他執起葉片插入碗中,再取出時已粘滿了粘稠的米湯,之後,他俯身將葉片插入狸貓禁閉的嘴唇裡,片刻後取出,將葉片再次蘸入米湯裡,然後再放入狸貓的嘴裡。
我驚訝,他們竟然使用如此繁瑣的方法耐心地給昏迷中無法進食的傷者餵食,無言的感動湧上心頭,我一時情急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一邊連聲說著“謝謝”一邊連連鞠躬,那男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對我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朝我擺了擺手。
我趕忙要接過他手中的碗和葉子,繼續給狸貓的餵食工作,他卻搖搖頭,笑著對小姑娘吩咐了一句什麼。那小姑娘拉過我的手將我按坐在桌邊,又從籃子裡取出一碗米湯,將勺子塞入我手中示意我要我先吃飯。
我接過勺子,熱騰騰的米湯將我的眼睛燻出一層氤氳的水霧,米湯入嘴即化,留下甜甜的米香縈繞齒間。有久違的家的味道。
顧不得燙,我三下兩下將米湯喝完後,連忙接過狸貓的那碗米湯,示意我來繼續,那男子也不再推託,直接笑著將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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