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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描描飛起一腳,將毫無防備的秦渠眉踹下了床!
秦渠眉巨大的身軀將床前紫檀鑲玉屏風壓倒,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門外侍立的僕役要敲門卻又不敢,只因莊主此人,向來冷心冷情,尋常膽氣略細些的僕人見著他露出不悅的面色來,早嚇得腿肚子轉筋了。內中有一人乃是秦渠眉的近身長隨,名喚鄭新的,卻是秦渠眉奶孃的兒子,向來與他感情頗深,巨大聲響傳來之時,他早已心生疑惑,不由敲門道:“莊主,發生了何事?”
“沒事!所有人退守院外!”鄭新聽那一把凜然生寒的聲音,顯見著是莊主正在盛怒之中,他一面遣退別的僕役一面替那位新娶的莊主夫人默哀,按照莊主的脾氣,也不知道莊主夫人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他哪裡想得到裡面的情形正好跟他預想中的掉了個人兒!
秦渠眉十五歲闖蕩江湖,以一把七星寶劍獨挑太湖一十六家水匪,捉了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採花大盜花無影,挫敗漠北飛鷹四兄弟,算得上成名日早。哪料得到今日洞房花燭夜,被自己娶來的小娘子一腳踢下床去,若傳揚出去,教他的面子往哪擱?
可嘆面前的少女猶不知道危機近在眼前,雙頰氣的通紅,立起一雙杏核眼來,擁被坐在床上,指著秦渠眉道:“表姐夫若再敢爬上我的床來,小心我再將你踢下床去!”真是似恨還嗔,別有一番嫵媚,順便名正言順霸佔了他睡了十五年的大床。
秦渠眉坐在地下,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半天不能回覆原狀, 春光旖旎的洞房花燭夜,竟生生激起了他的戾氣,毫無防備之下只覺得屁股下面疼得厲害,他的語聲似砸碎了的冰稜,寒意凍人,道:“娘子既然要與為夫比試一番,那為夫就不客氣了,還請賜招!”一個餓虎撲食向著大床而去,只見床上滴溜溜一個紅影轉動,面前已不見了人影,聽風過耳,他急忙轉身,恰恰握住了一隻金線繡成的紅鴛鞋……
院外僕人雖隔著院門,只聞得新房之內轟響聲不斷,不由面面相窺,不明白這莊主與莊主夫人新婚之夜為何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也不懂得收斂著些?
秦渠眉雖在盛怒之中,猶知道這嬌花堪憐的道理,且這嬌花還是明日堂前要與自家孃親斟一杯新婦茶的女子,面上萬不能帶上傷來,只得用了五成力道,一面與她廝鬥一面腦中想著主意,分神之際脛骨之上又捱了結結實實的一腳,那小丫頭起先一怔,似乎從未對人動過手,立時歉意萬分道:“姐夫,我並不是有意的……”猛然又覺這話似乎頗為不妥,不是故意的也能重重踢人家一腳,若是故意的呢?正在愣神之間,面前已經有巨靈掌兜面而來,她嚇得重重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想象著自己的臉立時會腫成一個紫饅頭來,心內不禁又悲又氣,卻只覺頭上猛然一疼,她不由睜開眼時,只見秦渠眉正定定看著她,頭上火燒火燎的疼,估計是立時起了個大包,疼痛難忍,眸中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眼見著要掉下來,微仰粉面,生生將淚意逼回。
真是個倔犟的丫頭!秦渠眉心中暗道,忽然之間想起,尚不知道這丫頭姓甚名誰,便糊里糊塗打了一架,不由失笑,眼瞧著那欲哭的丫頭瞧呆了去,目中驚愕之色難泯,口中喃喃道:“表姐夫居然會笑?!”
淡淡的笑意又爬上了他的面頰,一閃即逝。
他想:誰生來是不會笑的?小小嬰孩之時,皆是無齒而笑,露出粉嫩的牙床來,連口水亦有乳香味,換得父母滿心疼惜,可惜日後的風霜刀劍將人催逼,始成了今日風塵模樣。他趁勢開口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那之前差點兒快要哭的小姑娘被這稱呼招惹的立時心花怒放了,真心讚道:“表姐夫終於想明白了?小妹名叫謝描描,乃是顧夫人的內侄女,這也不用再多說了吧?”
秦渠眉對於新婚娘子逃婚,硬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