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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娘曾經說過,她是娘最愛的孩子……
男人的臉色越發陰沉,雙目陰鷙地盯著女孩,對她的恨意已經到了頂點,“你滾,我們以後也不要再見到你!你滾!”他失去以往的風度大聲地吼叫著,雙手卻充滿溫柔地環抱著妻子瑟縮的身子。
他並非無情,只是一向鍾情於妻子。妻子是他的命,為了她他可以連命也不要。所以他恨雨兒,他的女兒,她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給逼瘋了!
仍念她是妻子與他所生的骨肉,他不想動手殺她,但他永遠都不想再看到這個與弒母沒什麼區別的孩子。只要有她一天,妻子的病情也不會有所好轉。思及此,男人的眸色一沉,向外面的男孩使了一個眼色,“我不要再看到她,永遠。”
女孩似乎意識到他話中永遠的含義,“不,不要不要我……”她晶亮的眼睛中閃爍著淚花,被人遺棄的無助充斥全身。
一陣尖銳的哭聲響遍整個房間,但很快地就消弭於空氣中。
“不……”潔白的床上,躺臥著一個睡不安寧的人兒,因噩夢而沾溼了眼角的淚水正沿著臉頰徐徐滑下,落在柔軟的枕頭上面。
“雨兒?雨兒?”焦急的男聲馬上響起,心痛地為她揩去眼角的淚珠。是怎樣的噩夢讓她傷心至此?
無法為她去解決的沐慰風除了心痛之外還是心痛,自昨天她被梁鳳紗以花瓶砸破頭至今已經一天一夜了,在她昏迷的期間她就一直哭,沒有間斷過。
他一直守候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只想她醒過來第一眼能看到他。
大夫曾說過,梅雨被擊中頭部很可能有後遺症,輕則可能會失去記憶,甚至可能成為傻子,重則可能一直昏睡過去,永遠長眠。
擔心地撫著她光潔的額頭,沐慰風臉上有著疲倦,卻不願意去休息。他相信他的梅雨一定會醒過來,對著他微笑。
好不容易才敲開她心中冰山的一角,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手。她的命是他的,閻王都不能搶走她。
他不管她是否會失去記憶,更不管她會不會成為傻子,總之他都不會放開她的,倘若她敢失去他和她的美好回憶,他絕對會幫她想起來,縱使想不起來他也要她重新愛上他;如果她真的變成了傻子……沐慰風牽起她的手。他也不會嫌棄她,她是他這一輩子唯一想永遠不離棄的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都是他快樂的地方。
他愛她,不管她變成如何,他註定要跟她痴纏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睡夢中的梅雨似乎感應到什麼似的,手抽搐一下緊緊地抓住手中的溼熱,猶不放手。彷彿在她手中的是在汪洋中一條挽救生命的浮木。
奇蹟似的,她的淚水不再無間斷地流淌了,也不再夢囈了,四肢放鬆,夢魘離她愈來愈遠,不消片刻她終於沉沉地睡去。
當梅雨醒過來時已是半夜,油燈仍還亮著,她舔舔乾燥的唇,頭部傳來的痛楚讓她想起被梁鳳紗用花瓶砸破頭的事。
她的頭顱轉了轉,翦翦雙瞳赫然看到沐慰風憔悴的面容,她胸口一熱,心底建起的冰山迅速地被融去了大半,他一直在照顧她嗎?
她眼眶發熱,胸口被他的誠意填得滿滿的,害她好想大聲地告訴他,她很喜歡他。
她艱難地伸出白淨的小手,摩挲著他深邃的五官,從他的眉到他閉緊的雙眼再滑到他高挺的鼻樑,最後徘徊在他性感而薄的唇上,他說過他喜歡她,她何德何能讓他如此深深地眷戀著,不惜傷害身體抗婚。
她一直害怕受到傷害,不敢去承認心中的感情。世人皆害怕鬼,有誰喜歡與她這種能夠和鬼溝通陰沉的人一起?
誰希望自己的兒子去娶一個與鬼為伍的女人?或者去愛這樣的女人?
難得他絲毫不介意她的身份,不介意她的身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