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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並不是很特別的時刻,以一種並不是特別的方式,就輕易闖進你自以為封閉緊密不為外人窺探的心裡。
一個魁梧的男子,墨青的衣袍,妖孽的容顏,他有著比她更加冷淡狂酶的性格,他有著比她更加慘烈的身世,他是天下之主,她是江湖之心,同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同樣蔑視世俗的瘋狂不羈,視人命如草芥。
大宛國皇子,當時名號足以震裂五國的絕世天才,十歲之前,被當成廢材一樣浸泡在藥池中。
因為他昏庸的父皇受妖妃蠱惑,下令以自己親子的心臟來練就長生之術,希望可與日月同輝,與天地不老。
他們都想將這天下歸於囊中,明爭暗鬥,對各自的脾性瞭如指掌,惺惺相惜又互為宿敵,只為爭做一個天下之主。
猶記那一日,西風獵獵,日暮華美悽豔,滿城涼薄的柳絮飄飛,山頭的男子如邪衣修羅君臨天下,臉側如血殘陽橘紅的光裡,半勾淺笑如新月魅盡眾生。
“蒼龍玉,你這一生,有沒有試過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幾分戲謔幾分挑釁,帶著與平日深邃不相符的趾高氣昂,身邊,還有一個風姿豔麗的絕色美人,媚笑著將那足以滴下水的嬌豔紅唇奉上,貼在男子晶瑩如玉的胸膛,毫不饜足的陶醉。
依靠在男人的懷裡?
她胃裡一陣噁心,很想吐,想想這場合不對,強嚥了下去。
男子眼眸裡閃過惱怒,大手一揮,活生生的絕色美人立時跌下懸崖,連慘叫都未來及發出一聲。
蒼龍玉搖搖頭,可惜,長成這一副禍國殃民的模樣,不知要花費老天爺多少心思,一朵大紅的牡丹正是青春年少時,就這麼凋謝了。
“你做什麼?”他惱怒的問,眼神居然是她從未見過的憤怒,真實的憤怒。
第一次,他沒用那些深沉暗黑的東西遮掉他的本來面目,在她面前不再扮演強橫霸氣的萬物之主。
她忽然很想笑。
“你笑什麼!”他更加生氣的問,卻是更多的嗔怒,並沒有疑問。
一抬頭,卻見那雙從未在意的眼眸開了一季夏花,寒波明潤,淡褪了身後暮色的悽婉,天光柔和他心裡隨即苦笑一聲,燦爛又有幾分倔強。
是啊,倔強,她這樣的女子,原本就該是倔強的。
他們之間早已十分熟悉,若不是立場相對,也許,今日在這山頭,會有另一番結果。
她在他苦苦沉思又不得其解的片刻走近,做了一個足以震裂壯麗山河大地的舉動——
她將頭埋進了他懷裡,深深嗅一口她從未靠近過的男子氣息,綻開一個笑顏。
他的身體瞬間繃直,如最堅硬的頑石再度被澆灌。瞬間每一處毛孔都在滲著顫抖的興奮,一顆一顆飽滿的張開,如春風裡一棵梨花樹所有粉白花苞一夜紛紛綻開,些許細碎些許圓潤的影投射在他的心裡,皎潔珠光滑滑,她的髮香似有若無迴盪在他的鼻尖,生生漏了一拍心跳。
這個殺人如麻人人唾罵,傳說中掀起江湖腥風血雨,一出生就預示著世間滅亡的女子,此刻如他多年終於實現的的夢,安然在他的懷中。
他的雙手僵舉在半空,不知是否該攬住她的肩。
“三日。”她平靜的說。
“什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日情緣,他日再見,陌路天涯。”他裸露的胸膛還能感覺到她長長睫毛顫抖的酥癢。
她要提醒自己,不可因情誤事,彼時他在朝堂,她在江湖,具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任何人都得罪不起。
但人生從來沒有盡頭,任誰,都不能例外。
他心裡咯噔一下,隨即明白她心中所想,酸澀的嗓音微啞:“好。”
他和她要保管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