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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到結婚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這讓我產生了結婚其實也很簡單的錯覺。事實證明,我大錯而特錯了!結婚遠不如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從我領到證書回來,老媽就像吃了興奮劑的運動員,一刻也不肯安靜下來。拽著我上街買衣服買鞋子買首飾,那些大紅色的衣服和鞋子,我看一眼絕對不想看第二眼,惡俗啊,絕對的惡俗!但是老媽堅決不答應我買別的顏色,甚至於內衣都是大紅色,我暈!老媽自有一大堆理由說服我,什麼吉祥如意啦,什麼喜慶啦,什麼什麼什麼……
最後,我不得不捂著耳朵哀叫:“老媽,我都聽你的,你說買啥樣的就買啥樣的,行了吧?”老媽這才停止折磨我的耳朵。但是婚禮上,當我雙腳備受紅色高跟鞋的折磨時,我真的很後悔當時沒有反抗到底。
週五,靳宇送來了大紅燙金喜帖,用紅紗袋包好的喜糖和瓜子,還有據說是要給親友的紅包。新房那邊,老媽和劉姨已經親自過目了,據說是裝潢考究,傢俱和家電都嶄新齊全,按照小城的風俗,無論是哪一方出錢購買的,那些大家電的包裝箱都要提前運到孃家,在結婚那天由車隊再運到夫家,以做出這些東西都是孃家陪嫁的假象。所以靳宇也就派人把這些包裝紙箱都運了過來,好在我家樓下有柴房,暫時可以存放這些我稱之為“廢品”,老媽她們稱之為“孃家的體面”的空箱子。
下午,我和靳宇一個個去發喜帖。以前,我們都管這東西叫做“紅色罰款單”,現在,就由我親自去散發了。千篇一律的見人就微笑,然後遞上喜帖說:“下週日花好月圓大酒店,敬請光臨!”,接到帖子的人照例都是表情很吃驚,凡我的同事朋友和同學臉上都暗藏著潛臺詞:“你撿了大便宜了,攤上這麼一帥哥,就不知人品家世經濟條件怎麼樣”,凡男方的人臉上都暗藏著潛臺詞:“這麼多年都不肯結婚,以為找了個天仙,不過爾爾嘛”。
我根本顧不上那些人什麼反應,只是機械麻木地重複著微笑和發喜帖的動作,唯一有些區別的是,女方的人喜帖由我遞上,男方的人喜帖由他遞上。我們兩個配合很默契,不用言語就知道該做什麼,他發喜帖我就發喜糖,反之亦然。我第一次有了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的感覺,莫非這些繁雜的婚前程式,就是為了讓兩個準備一起過日子的人,提前體驗同甘共苦、夫妻一體的感覺?我不得而知。
老媽對我的經濟一向管理嚴格,這一回卻出手闊綽,買了成套的金首飾,而且都是粗粗重重的那種,我說俗,用來拴狗還差不多,老媽卻說:“傻丫頭,將來你一旦遇到困難,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換成現金的。不比那些家電傢俱的,緊要時刻,還是真金白銀管用。”聽她那口氣,就好像我哪天會窮的流落街頭似的。
“老媽,你想得太長遠了。就算將來我遇到困難,不是還有你和老爸麼?你們忍心不救濟我?”我嬉皮笑臉說。
“傻丫頭,我和你爸總會在你之前走,等我們兩腿一登,不就剩下你一個了麼?”老媽有些傷感地說。
“呸呸!別胡說,老媽,你準能長命百歲。”我趕忙擋住老媽的傷感。
“靳宇那邊把房子都弄好了,我也沒啥可添置的。這個存摺拿好,用你的名字存的。女人沒幾個私房錢,將來會很不方便的。”老媽又悄悄塞給我一個存摺,我開啟一看,天!居然有八萬塊!
“老媽,這些年我上交的錢你全部存起來也沒這麼多吧?”我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老媽。
“當然沒有了,就你那點兒工資,你還要吃喝,還要零用,最多也就能剩下三四萬吧,我又給你添了些。怎麼說我們也就你這一個孩子,你要結婚,我們哪能一點兒都不添補呢?”老媽的眼中難得地閃爍著慈祥的光,弄得我有些感動,眼眶也有點兒紅了。
“我不要,老媽。你和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