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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他狡辯。他無奈地晃了晃另一隻手上的酒,鬱悶地喝了一大口。無奈的事即使他高高在
上,也不可能事事如意。
酒含在口中,芳香四溢,醇淨暴烈,似乎也如他此時的心情。
“餵我。”腿上的賽爾揚頭看著他,芳唇輕啟,好像說的只是兩個很平常的字眼,一絲一
毫都不帶挑逗。
羅烈就這麼俯了頭下去,四唇相接,小心地用舌裹著渡過去,但還是有一些順著她的唇角
溢了出去,隨著臉頰落到了脖頸上,胸上。那躺在他腿上的美女轉眼間就替代了美酒,羅烈
一點一點輕輕舔過酒汁流過的地方。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慾火在這白色的地毯上蔓延開來
。緩慢和激烈,兩組極端的組合不可思議地被用在一起。他們之間從來也沒有如此認真的做
愛過,也沒有如此熱烈地瘋狂過。就像兩個溺水的人,瀕臨滅絕前一刻的動物,他們愛著彼
此,一寸寸,一尺尺。飢渴地互相掠奪著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溫度,彼此的身體,彼此的一
切。於賽爾是近乎絕望的發洩,對範志昇的坦白無形也是一種對自己的宣告,範賽爾不可能
永遠做誰的情婦。即使是這段時間的迷失或是放縱,壯士斷腕,她最終也會讓自己走回正軌
,她自己心中的正軌。於羅烈也是近乎絕望的發洩,另一種意義上的絕望,不得不失去賽爾
的絕望。除非他能做一個決定,否則他從這一刻的瘋狂中也能痛苦地感覺到賽爾堅定的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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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再說不愛賽爾已經是一句廢了不能再廢的廢話,不要說羅烈他自己不相信,只問
譚天凡,小伍,任義,孫鑄,他們都沒有一個會相信。早在他知道她失婚衝去帶她走時,他
們都在冷眼旁觀著他一天天失去自己。即使在他被她氣得失去理智想親手掐死她時,他們都
沒有一個懷疑他對她的愛。他感激她離開的三個月,他以為他慢慢找回了他偏離的軌道,他
一點點恢復著自我,禁止任何人報告關於她的一點一滴。他已經做得很好了,然後她出現,
僅僅一天就毀了他辛苦建造自我的成績。聽到任義報告山下有一輛車失事時,他有一瞬間都
是木然的,空曠的。當趕到看到她面無血色地夾在安全氣囊中時,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第一次是十六歲跟著叔叔去接貨,遇到黑吃黑,叔叔只塞給他
一把槍,讓他斷後就走了。他那一瞬間害怕她陽光般的笑容從此被黑暗沒去,害怕他才在這
世上看到的光明也隨著她的不再睜眼而絕於世。和譚天凡用力搬開壓得變形的車門,撕裂的
手摺斷了指甲都感覺不到疼痛,只想看見她醒過來對他一笑,那麼即使叫他失去全世界,他
也不會皺眉惋惜。
他是愛她的,也相信她是愛他的。武裝的冷漠也只是因為怕自己不能
負擔對她的感情,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他想給她很多很多,如果可能,甚至全世界,但他卻
不能給她一個名分,一個家。她最想要的恰恰是他不能給的,他又怎麼能自私地要求她給他
全部呢!所以,即使看到她和男人在餐館一起吃飯想做的不僅僅是看著,他也無力上前給那
男人一拳。他的賽爾,他的寶貝,他拿什麼來和她交換對等的尊重?就如同早些時候他聽到
她對範志昇說的話,從一個棄婦到一個情婦,他能給她什麼拿來接受驕傲或祝賀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