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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映月實在懶得跟他父女情深,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希望您幫忙運幾桶火油進宮。」
「火油?」蔣文舉咦道,「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蔣映月道:「今年的炭敬不足數,宮裡冷得很,添些火油加點乾柴,勉強便可對付一冬。」
這才剛入秋呢,就操心起冬天的事來,果然女人家就愛這些雞毛蒜皮……蔣文舉本待不管,可見女兒一臉冷漠,有心賣她個人情,修復關係,遂拍胸脯道:「放心,這點小事,為父自然替你辦到。」
正欲趁熱打鐵敘一敘鄉愁,蔣映月卻已命人倒茶送客。
蔣文舉摸了摸鼻子,心想原來自己並不招女兒待見,算了,他也不跟她計較——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
夏桐在寢殿守到半夜,剛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就聽榻上傳來低低一聲,「水……」
急忙起身,只見皇帝眼皮半睜著,比白日裡彷彿有了點精神,嘴唇卻是乾裂得厲害,忙道:「您別動,讓我來。」
親自將小陶壺的水倒了一杯,還是剛沖泡的茶葉,小心地放至半溫,這才扶著皇帝起身,拿棉花骨朵給他潤了潤嘴角,方將茶杯遞過來。
但聞喉間咕嘟作響,皇帝已然一飲而盡,夏桐看著又心疼又著急,「慢點,慢點,也沒人和您搶。」
接過夏桐遞的帕子揩了揩嘴,劉璋方疲倦問道:「朕睡了多久了?」
第161章 質問
「一日夜了。」夏桐輕聲道, 等他將那碗茶喝完,另換了一盞半溫的來,又問, 「陛下要不要吃點東西?」
論理, 餓狠了的人, 喝白粥才是最養胃的, 可眼下深更半夜不便, 夏桐只在內殿裡備了些鬆軟的白糖發糕,這個最容易消化,另外,便是沖泡的蜂蜜水。
劉璋其實沒什麼食慾, 可見她神色怔忪,不想她多思,便勉強吃了兩塊糕, 又喝了點蜜漿。
哪怕在病中,皇帝的舉動亦優雅得無可挑剔, 床單上連一絲糕餅的碎屑都未殘留——夏桐本來想像對付敦敦那樣墊塊方巾的,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
長夜漫漫,夏桐早已錯過宿頭,自是睡不下去,可要她對著皇帝,卻也無話可說。
劉璋深深凝望她蒼白麵容,道:「朕驟然暈厥, 是否把你嚇壞了?」
夏桐點頭, 雖然按照偶像劇的情節, 這會子她該強撐著表示堅強才對, 但——她確實是嚇壞了, 她也瞞不了他。
安如海來報告訊息的時候,夏桐整個人彷彿天塌地陷一般,倘若說之前她對自己的心意只是模模糊糊有所察覺,這會子她才清醒地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天,跟什麼權利地位都不相干,而是精神上一根頑強堅硬的柱石,沒了他,她縱使活著,也和行屍走肉無異。
幸而,老天爺終究不肯薄待她,又或者她長久以來的好運氣起了作用,到底只是一場驚嚇,而皇帝也順利甦醒了——雖然尚未康復,至少找到了對症的辦法。
劉璋嘆道:「是朕不好,讓你們母子擔驚受怕,你沒告訴孩子們吧?」
夏桐道:「當然沒有。」
非但敦敦和棗兒被蒙在鼓裡,連劉芸她都沒說,小傢伙們都以為皇帝貪睡,陷入到一場綿長的怪夢中去了——這麼想想是有點恐怖的,夏桐想起她在現世的叔祖父,也是某天說要睡午覺,結果便再未醒來。
她都佩服自己那時候心智堅韌,居然沒留下什麼童年陰影。
當然,她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沒心沒肺,故而在皇帝徹底痊癒之前,夏桐不打算讓孩子們過來探望,一來幫不上什麼忙,二來,她也不希望外頭人得知皇帝病況——唯有皇帝繼續纏綿病榻,才能逼得那幕後之人現身。
夏桐又將自己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