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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對不住,並不知道您來。”宋鈺翔終於開了口,一句姨,竟然說的卜向秀掉了淚。宋鈺翔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他看下無語的郭嘉和郭晴,郭晴敏感,跟著也掉了淚,她過去抱住母親。
宋鈺翔看下門口窺視的小妖,皺下眉頭,小妖連忙進來把熱飲放下,迅速撤離,宋老大面色不善。
宋鈺翔藉著關門的時候,穩定下情緒,他把大衣脫下,慢慢走進來坐到沙發上,為什麼卜向秀會來?他這會子腦子亂糟糟的。
卜向秀坐下,抽了下面紙擦了幾把眼淚,抬頭對郭嘉和郭晴說:“你們去樓下呆會,我有話對你鈺翔哥說。”
郭嘉點頭,去櫃子裡抓出新買的羽絨衣和郭晴一起出去了。
大約沉寂了十幾分鍾,卜向秀抬頭看下宋鈺翔:“鈺翔,你恨我嗎?”
宋鈺翔沉默了幾分鐘,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圓筒煙盒,戒菸許多年了,因為受傷的肺部。他突然很想抽一支,他伸出手開啟煙盒,拿出一支香菸,在手裡捏了幾下又放了回去:“小時候,過得不好,很恨,後來長大了,獨立了,就不再需要恨了。”
卜向秀抬眼看下兒子,掙扎了下,她也伸出手抽了一根香菸出來,點燃吸了口,宋鈺翔知道卜向秀吸菸,她總是喜歡一邊吸菸,一邊罵罵咧咧的。也許是自己也是奔三的人,也許生活的摔打已經磨平他的稜角,如今的宋鈺翔是個完美的圓形。
“來之前,我想,也許那孩子見到我,會把我趕到大街上。但是我又想,那孩子不會,我已經可惡成這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都無法忍耐,可是我覺得你不會。”卜向秀自嘲的笑下。
“十月懷胎,能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我該感激。”宋鈺翔扯下領口,放鬆自己。
“你象他,總是委屈自己。”卜向秀笑了下。
“宋長亭?”宋鈺翔問。
“恩,宋長亭。”
“我不覺得他哪裡委屈了自己,那樣不負責的人。”
“其實,我來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應該說兩件,也許,說完你會更加恨我,但是,我不想再有遺憾了,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到的。”
宋鈺翔站起來看著外面的窗戶,雪越來越大:“您說吧,無論如何,我不會恨你。”
卜向秀擰了香菸,笑了下:“恨或者不恨,我們都沒那個精力顧及了,我來這裡想告訴你,你的爸爸,你的爸爸宋長亭,從來沒有不愛你。”
宋鈺翔緩緩回頭,看著卜向秀:“愛或者不愛,我已經不奢求了。”
卜向秀仰天躺在沙發上,眼淚慢慢從眼睛兩邊滑下:“我只是得到了不該得到的,被詛咒了。”
宋鈺翔走到一邊的小餐吧倒了一杯水遞給卜向秀,卜向秀擺下手,繼續抽了幾張紙擦淚,她醒下鼻子,開始說起一些宋鈺翔不知道的往事。
“宋長亭到鎮子來的時候,五歲,她母親是縣劇團的,最漂亮的青衣。小時候女孩子都喜歡去戲臺,因為那些唱戲的女伶腦袋上帶的首飾就像個夢想,女孩子的夢想。慢慢長大,去得多了,就認識了宋長亭,據說是個私生子,沒爸爸的孩子。再後來你奶奶也死了,你爸成了孤兒,總是給人欺負,他在劇團大灶吃不飽,我就偷家裡的東西給他吃,我稀罕宋長亭,從小就稀罕,宋長亭……哦,你爸爸,他是個很溫和,溫柔的人。他從來沒愛過我,第一次,大概是因為同情吧,他告訴我,他喜歡男人,我不相信,鄉下人,誰會懂同性戀這個新鮮詞,我只是覺得他在敷衍我,所以我站在雨地裡哭了很久。他從來沒愛過我,從來沒有,鄉下人,誰會講究愛呢,我就覺得,在一起了,就是愛了。後來有了你,我就更踏實了……”
卜向秀看著宋鈺翔,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他坐自己身邊,宋鈺翔猶豫了下,還是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