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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母將他們讓進屋子裡,有了燈光,才放下心。
這三個人穿著應該不是搶劫的。
沈讓被茅侃侃給扶到座位上,笑著解釋:“我朋友受了一點傷。”
簡母看著沈讓,這才想起來上次好象在醫院見過他,看著他的臉直冒冷汗,起身去倒了一杯熱水。
沈讓看著簡母,簡母變了很多,比上次看見的時候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出來,背也陀了一些,把水杯遞給沈讓的時候,沈讓看見簡母的手掌上全部都是老繭,手腫的不像樣子。
他這才發現,家裡堆滿了毛線。
茅侃侃笑著掏出一個信封交給簡母:“阿姨,這是簡思要我轉交的,阿姨放心吧,簡思是怕您還生氣所以沒敢回來,過年的時候她一定會回來的,我們全班都來。”
簡母接過信封,將信看了一眼留下,將錢放在桌子上,然後起身蹣跚走進屋子裡。
不知怎麼沈讓就想了朱自清先生所寫的背影。
沒一會兒簡母手裡拿著一個紙袋子,連同茅侃侃交給他的一起交還給茅侃侃。
“她一個人在外面,有錢防身我才能放心點,你拿回去給她……”
“為什麼要讓她走?為什麼恨她?她如果沒有落腳的地方這麼冷的天也許……”沈讓突然說道。
如果簡思遇見的不是他,她要怎麼辦?怎麼活?
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簡母帶上老花鏡看著手掌中的信,自從簡思的爸爸去世以後她的眼睛就看不清了。
“簡思啊,他爸爸真的很喜歡她,我懷著她的時候我和她爸爸還打架來著,我沒少捱打,簡思奶奶總是攛掇著他爸打我,怕我把錢搭給孃家。”簡母慢慢的回憶:“生她的時候滿天下著鵝毛大的雪,她奶奶生氣都沒來看她,可是她爸爸卻真的高興,每天洗介子哄孩子都是他,我們簡思啊,從小她爸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她高三的那年,她說不想念書了,不考大學了,她爸氣得血壓一下子高了很多,差點沒死了,這些她都不知道,就是這樣她爸都沒捨得打她……”
“咱家簡思就是我和她爸含在嘴裡張大的,別說是打,就是罵一句我都捨不得,她爸死了,我傷心,我恨她,可她是我閨女,是我身體上掉下來的肉,能真的恨嗎?我打了她比割了我的肉都疼,我是氣她,有委屈為什麼不說?那個時候我要是留下了她,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老太太,我能將她勸好嗎?一個女人被丈夫拋棄,被朋友背叛,她得多疼……”
“我恨不得替她疼,可是我和她爸就因為捨不得打她,才讓她走到了今天,我怕她想不開啊,對面就是韓曉宇的家,那些日子楚慕陽就在那家進進出出,我可憐的孩子在哪裡,只要一想到她我就心疼啊,我不能不放她走,不然她會隨著她爸去的……”
沈讓突然覺得簡母頭上的白髮是那麼的刺眼。
茅侃侃和許圓圓誰都沒有說話。
簡思起身說著:“你們先坐,我出去買點菜,這麼晚了,就都在這吃吧……”
“阿姨不用了……”
簡母走出屋子,沈讓將紙袋子開啟,手一僵。
裡面十萬規規矩矩的捆在一起,零的有不到2000塊錢。
茅侃侃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說:“簡思的媽媽好象在給別人織毛衣賺錢……”
然後他看著碗架裡的菜愣住。
一大碗的鹹菜。
她都不吃菜的嗎?
對於茅侃侃許圓圓沈讓這樣的人來說,也不是沒聽說過貧困的人家怎麼樣,可是聽說和看見是兩碼事,當真的看見的時候,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對母女,侃侃捂著眼睛,真的很了不起。
沈讓突然喘息聲大了起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