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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白臉色青白,四肢僵硬如鐵,立在那裡動也不動,眼睛死死盯著對面的陸宗南,槍口對準他卻始終沒能扣下第二槍。
男人肋下被子彈洞穿了個血口,溫熱的血流泉似的汩汩冒出來,看樣子似乎還傷及了肺葉,重傷之下窒息似的張開了嘴,本能地粗粗喘息著。
段洛眼中狠色一現,也不管喬白到底在遲疑些什麼,扣著扳機就要一槍崩掉陸宗南。
電光火石的一瞬,段洛突然一捂右手腕,悶哼出聲,舉起的槍差一點就脫手落地。
喬白也是一驚,槍口方向瞬間一變,轉朝身後瞄去。
“哈哈,潘菲爾德少爺,你的槍是不是瞄錯地方了呢?”低醇的嗓音是種極為華麗的音質,讓人想到昂貴天鵝絨底下包裹著的稜角尖銳的鑽石。
“萊斯沃。”喬白盯著他緊繃繃地吐出那個名字。
“操!就知道你他媽也不是個好貨。”段洛低咒一聲,隨手撕了半個袖子下來,往右手腕上纏了幾圈,微微一扯唇角,冷笑著睨向突然從陰影裡走出來的男人。
“這怎麼說呢?好和壞有絕對的界線嗎?”男人一頭漂亮的黑棕發,額角一縷冰慄的紅髮落在眼梢,微微掩住了勾挑起的深邃眉眼,手上晃著一杯質地醇厚的紅酒,指尖輕叩杯沿,清澈的音質消融在對方低柔的笑聲裡,黑色的貂皮披肩搭在身上,整個人迸發都是一種毫不收斂的華麗和陰魅。
萊斯沃挑著唇角淡淡飲了口杯中物,手指端著酒杯往後一送,身側的侍從立即識趣地又替他滿上三分。
“你看,這個問題你們也無法回答是不是?有共同利益的時候,我們是同盟者,那我於對你們就是好的;反之,利益相悖的時候,我們是敵對者,那你們於我,同樣也是壞的存在。所以說,好壞是相對的,全看雙方的利益在不在同一條線上了。”萊斯沃似笑非笑地說著,眼光靜靜轉了一圈,目帶深意地看了兩眼喬白,然後掠過,慢慢踱著步走向陸宗南,微笑道,“陸軍長,我們又見面了啊。”
陸宗南的槍傷極重,伏在那裡幾乎沒動過,但就在萊斯沃走近的時候,赫然一隻黑洞洞的槍口頂了過去。
萊斯沃一勾唇低低笑起來,手裡的水晶杯撞了撞陸宗南的槍口,然後抿了口酒液悠悠然潤著豐盈的唇瓣:“真不愧是曾經闖過亞馬遜的祭軍團的軍長,瀕死也要拉個人陪葬嗎?不過你該明白,看到維葉斯·萊斯沃就等於看到了毫無轉圜的不幸。”
陸宗南喘息著冷笑兩聲,也沒反駁,隨手把槍扔開了,只問了一句:“怎麼進來的?”
“哦,這是個好問題。”萊斯沃俯身隨手撿了地上的外套蓋在赤條條一絲不掛的陸宗南身上,唇角揚起虛偽的笑意,姿態卻是關切非常,“我們想一口氣端了你這個擺著監獄幌子實際上卻是個不法軍事基地的禁島,不過要不是事先找到這個地方,那還真是讓人功虧一簣的失誤啊。”
“……你的廢話和歪理還是一樣多,萊斯沃。”陸宗南失血過多,聲音已經有些不穩,嘴角掀起的冷笑都似乎發了硬。
“True 和 Real在無知的人眼裡,總讓他們覺得那是一種廢話和歪理。”萊斯沃滿是惋惜的搖了搖頭,嘆氣,“陸軍長一直是個聰明人,什麼時候也開始有這種愚蠢的想法了,難道是和屍體睡久了,人類的智商也退化了?”
“萊斯沃!”陸宗南驀然低吼了聲,充血的眸子陰森森地盯著對方。
“好好。”萊斯沃笑眯眯地攤手,“個人癖好而已,寶貝變成死物,那也是該好好珍惜的。我贊同,我非常贊同。”
段洛在一旁早聽得不耐煩了,一想到陸宗南那變態和屍體還能搞得忘乎所以,High到連警覺都沒了的地步,他就惡寒得渾身難受,忍不住沒好氣地叫囂起來:“萊斯沃,肖楚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