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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我會打電話的。”杜春說。
“快吃飯吧,一想到閨女出閣,我都吃不下去了。”杜媽媽說著壓低了聲音:“我猜她是找米雲了,都過了這麼多年,還沒忘。我們走了以後,如果那小子來,就一問三不知。要不是他,你爸爸走的時候連女兒的影子都沒有,想起來就來氣。”
“嗯。”杜春答應了一聲,便悶聲不響的開始吃飯。
杜婉君心急火燎的收拾完東西,就出來說:“哥,嫂子,我和媽走了,你們好好過個年。等有時間,你們來玩。”
杜媽媽也就很快的換了出門的的衣服,和女兒在街上等計程車。
“不會遲到吧?”杜媽媽看到半天都沒有車來,也有點著急。
“你看,那不是來了嗎?來的巧不如來得早,我們走吧。”正好過來一輛,杜婉君立即攔住了,在黑幕裡,車駛向遠方。
019
米雲是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天都黑了。他懶洋洋的站在窗前,每一次感到自己失落的時候,他都會站著,盯著街道上人來人往。
一切都顯得迷糊而清晰,李麗的電話,杜婉君的不期而遇,現實中這兩個女人都佔了很重要的位置,有如上下部小說,自己不讀完都不行。他想起了20歲前自己的樣子,杜婉君的樣子,一起開心的時候,分手的時候,上部中也有悲歡離合,但只是暗傷,後來自己能夠理解的傷逝。尤其是兩個人說起最初,杜婉君坦然的告訴自己第一次給了一個陌生人,他就知道彼此之間已經需要一個句號。過去的自己愛她,不可否認,甚至在結婚後依舊念念不忘,因為那是初戀,他那時候對於愛的把握是那麼的懦弱,怯怯的沒有長大。
本來以為是下部的李麗卻因為離異成了中部,人生是一部長篇小說,訴說一輩子的故事,主人公就是自己和自己有緣分的女子,得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書寫,沒有一絲謊言,都真實而遙遠。
米雲不想上網,不想再去分析下跌的股市,他就這樣飢腸轆轆的站著,看著窗外越來越黑,萬家燈火闌珊,每一個視窗都在訴說人們身上的故事,發生和即將發生的故事。
杜婉君的到來,讓房間整潔了不少,站累了,米雲想繼續睡覺,一掀開被子,他怔住了。
床單上有一灘血跡,經歷過男女之事的人都會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是的,杜婉君那麼的清高,她不會把自己隨意的託付給別人,而她卻選擇了18年後給了自己,而自己還傻傻的不知道。此刻,他才想起來她的熟練都是裝出來的,甚至那一聲撕裂的輕吟都被自己的粗暴所忽視。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午夜的鐘聲響起。
“車站?”米雲想到這兒,瘋了一樣的跑下樓去。
街上的計程車已經很少,公車早就停了,他只能選擇用腳步去追逐。米雲跑著,跑著,時時覺得跑不動了,當年,自己這樣氣喘吁吁的趕到車站,杜婉君已經走了,從此音訊全無。
“我不能一輩子錯過兩次!”城市很大,到車站很遠,米雲趕到的時候,列車已經走了,在一個小時45分之前,在空曠的站臺上,米雲狂喊。
“你為什麼要這樣?其實我是愛你的,我一刻都沒有忘記過。我一直沒有勇氣,是因為怕傷害你,而最後,還是深深的傷害了你。你走了,我卻無力去追,你來了,我無力接受。”垂頭喪氣的米雲在自我反省著,他幻想也許杜婉君還沒有走,此刻在那個小院裡淡淡的燈光下,正在那棵大槐樹下等待自己。
米雲想起高中畢業的那一天,他送杜婉君回到家,就在她家小院前的那棵大槐樹下,他主動抓緊了她的手。
“如果以後我走丟了,你來到這棵樹下面等我,我就會出其不意的出現。”杜婉君把手輕輕地扳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