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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個病毒,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引發一場惡疾,甚至帶來死亡。
而他自己樂於如此。
“關我我們的母體,你還記得多少?”他問我。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梁睿告訴我的。他說十八年前他和楊瘋子一起……殺了她。”
白虛看著我,緩緩說道:“他倒是很誠實。或者說,你真是愚蠢得讓他連說謊的精力都不願意浪費了。你看,他一點都不擔心你會反噬他。他可不是一個輕信的人。”
“我作為一個人類長大,擁有人類的思維是很尋常的事情。”我說。
“看來我很難用斯勒姆星人的思維和你溝通同胞愛的問題了。”
“恐怕是的。”
那一刻白虛臉上的表情似乎是……遺憾。
“友好地向我告別吧,我親愛的弟弟,我即將得到諾亞方舟的船票和巨龍寶庫的鑰匙,那才是我向往的人生,自由地、無拘無束地去犯罪,沒有無聊的規則制約著我追求力量,那才是我想要的。”白虛對我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無跡可尋的殺意將我層層包裹,夕陽即將遁入遠山之中,夜幕伴隨著死亡的陰影降臨。
吞噬彼此,這是我們的終結。
車子在大樓外停下了。
梁睿回頭對我說:“他就在樓頂,你確定要和我們一起上去嗎?”
我承受著啟動擬核自爆的痛苦,沒空回答他的提問,能量核和基質被吞噬的感覺非常不好,更別說親手把自己的“大腦”銷燬,哪怕那只是我的一個擬核。
秦缺伸手貼在我的額頭上,低聲問道:“很難受嗎?”
我點點頭:“可以忍受。”
這不是一種疼痛的感覺,而是一種自我意識被剝離毀滅的感覺,幾近人格分裂。唯一能安慰我的是,白虛只會比我更難過。
雲氣在天台的頂部彙集,我已經聽到了周圍有人發出了驚呼聲。一片陰沈沈的雲霧在二十八層大樓的頂部如同應龍一般降臨,我坐在車中默不作聲。
驚雷從天而降,轟然劈落在樓頂,樓底的路人發出驚叫,甚至有人掏出手機開始拍攝這一幕難得一見的奇景。
群雷如同天劫一般落下,我的分裂體不斷承受著雷擊──白虛太清楚我的弱點了,這種殺敵一千字損八百的招式是唯一有效對付已經被吞噬的“我”的方式──用最快速最強烈的正負電荷的流動引分解摧毀我的基質和能量核。尤其是我的能量核,如果他不能制止我自爆,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能量核崩潰基質解體的結局。
他一定覺得他自己的絕緣性比我好,我惡意地想,但是事實證明,我們都不是橡皮人。
雷暴持續了整整三分鍾,等一切平息之後我已經徹底虛脫了。
“還好吧?”秦缺遞了一杯水給我。
我瞥了他一眼:“如果有人逼著你爆了自己的大腦,你會覺得心情愉快嗎?不過如果你遞給我一大罐澱粉我會很高興。”
秦缺依言丟了一罐馬鈴薯澱粉給我,我狼吞虎嚥地吞吃著,滿嘴的白色粉末。
“他死了嗎?”梁睿問我。
“沒死,但也差不多了。”我艱澀地說,“最後我引爆了擬核,分裂體也毀了,不過他的能量核只怕也嚴重損傷了。”
楊瘋子開啟了車門走了出去,我扒光了一整罐澱粉,擦乾淨嘴上的粉末也下了車,圍聚在樓外的路人將好奇地視線投向我們,不少人竊竊私語著不久前發生的雷暴,還有人在議論是不是有修真者飛昇了──典型的人類,荒誕不羈的想象力。
不過,這或許也是人類之所以可愛的地方。
開啟樓頂天台的大門,白虛靠在天台上,夕陽已經徹底沈入了地平線中,遠方慘敗的餘暉在這一刻透出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