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5 頁)
問,我結束通話電話。
最後,我聽到他說了兩個字:“等我……”
我當然不會等他。
登機時間到了,我走向登機口,工作人員檢查我的護照時,他來了……
我看了他最後一眼,很多次午夜夢迴,都會想起他那時的樣子。
他擠過人群,一身白色,白色的襯衫上面……有一片紅色的鮮血沁出來。
他喊著我的名字,不是丫頭。
“薄冰,薄冰……”我第一次聽他喊出我的名字,才發現我的名字透著深切的寒冷。
我接過工作人員遞給我的護照,走進登機口。
他追過來,被工作人員攔住。
“薄冰!”他顧不上別人的眼光,焦急地喊著。“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我手中的行李如千斤巨石,我提著它,步履維艱。
“丫頭,我愛你!”
我站在原地,淚如泉湧。
“你給我三分鐘,我跟你說真話……三分鐘,只需要三分鐘。”
這是他最後的要求。
而我,沒有給他。
我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師兄,我走了。相信我,以後不會有比這更疼的傷害了……”
後來,我常常會想,如果我再給他三分鐘,他會告訴我什麼。
是實話,還是又一個真實的謊言?
*********
飛機在跑道上呼嘯而起,大阪——這個讓我嘗過最甜也最苦的滋味的城市,漸漸在我眼前變小,埋葬在一片碧藍的汪洋之中。
之後,汪洋越來越模糊,淹沒在我的眼淚裡。
不是我不想給他三分鐘,我怕給了他三分鐘,我再沒有勇氣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他……
我能不離開嗎?
不能,所以,我不能給他三分鐘。
飛機著陸,我推著行李車走到出口,第一眼便看見了接機口的印鍾添,和記憶中一樣西裝革履,皮鞋上不染一塵。一看見他,我丟了行李幾步跑過去。“我爸爸怎麼樣?”
他看了一眼我紅腫的眼睛,迎上前無言地從推車上取下我的行李箱。一年多不見,他比以前更沉穩內斂了。
“他到底什麼病啊?”我的嗓子啞的快要發不出聲音。
“我帶你去醫院,路上再說吧。”
從機場去醫院的路上,印鍾添告訴我,我爸爸得了淋巴瘤,病理化驗的結果剛出來,霍奇金病II期,他把病理化驗結果拿出來給我看,告訴我癌細胞沒有擴散到其他部位,放射性治療或者化療的治癒率很高。
我對這種癌症有所瞭解,治癒率雖然很高,轉移的機率也很高。得了這種病,沒有人能確定他還能活多久。
醫院裡我看到了爸爸媽媽。爸爸瘦了,顴骨凸起,媽媽比他還要憔悴,頭髮全白了,一看見我便泣不成聲……我也想哭,可眼淚好像在飛機上哭幹了,胸口憋得無法呼吸,我扶著床拼命地喘著粗氣,就是哭不出來。
下一秒鐘,我的眼前天旋地轉,一片漆黑。
我聽見有人喊我:小冰。
好像還有個聲音,丫頭……
我努力伸手去抓,想要抓住些什麼,抓到的都是黑暗。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冰冷的液體順著滴管流進血液,我看著,一滴一滴,就像眼淚,緩緩流進我的血液。
坐在我身邊的印鍾添問我:“你想吃點什麼?”
“擔擔麵。”我有點虛脫,急需補充點力氣:“我要一大碗。”
那天我吃了好大的一碗擔擔麵,連麵湯都喝乾淨了。
印鍾添問我:“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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