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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純真渴望的眼神,揪扯著他內心不願被挖掘出來的一處,但他卻不願承認。
“探問你的狀況是基於常情考量,並無其它。”他是無心人,僅做無情事,他關心她,只是為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罷了,他如此說服自己。
“是嗎?”才從驚恐的情緒中醒來,看見那雙溫冷如水的深眸凝覷著自己,柳絮杏沒有忽略掉那為他而起的怦然心跳,滿懷希冀的開口問他,期待得到溫暖的回答,沒料到卻是被倒潑盆冷水回來,懊惱與賭氣的情緒油然而生。
“讓日理萬機的大當家為我勞神,還真是感謝啊!”她咬著牙,嘴角略微怞搐的說,臉上的表情卻是十足不以為然。
看著她前一刻還哭得惹人心憐,此時卻兩腮飛紅,夏晏非不動聲色的凝覷她,記憶似乎也飛回年紀小小的他們,那段單純的日子。
記得從小她就是這樣,個性總是特別好強又古靈津怪,老是會用出人意表的行為與言語,試著想要激怒他,他一直不明白何以他特別能容忍她的幼稚行為而不以為忤。
年紀小的時候是如此,就連這五年來,他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原本幾近頹敗的音堡,給整治得有聲有色,憑藉的就是他那對待音堡以外的人,皆是無情無心的姿態,偏偏那套法則對上擁有曖昧身分的柳絮杏,卻起不了效用。
他會有所顧忌,行事會有所保留,他雖知這樣是不對的,卻也暫時想不到解套之法。
心思翻湧,清俊的臉上卻不顯半分痕跡,他看著她,眼神溫冷如月,“既然你醒了,就好好休息,不打擾了。”話說完,夏晏非毅然起身,像是當真絲毫不在意似的準備離開。
見他要走,柳絮杏連想也不想的喊住他,“等等,夏晏非,你沒忘了對我的承諾吧?”病了幾日,連他的面也見不著,而今好不容易見著了,實在犯不得跟他賭氣,柳絮杏在心裡小小的反省著。
見她態度示弱,夏晏非雙手負在身後,側身睞眼看她,“你指的是探查柳葉山莊是否還有活口餘生的事嗎?”
“嗯。”她點了點頭,心裡七上八下。
見她急迫的小臉,夏晏非略微沉吟,這才面色嚴肅地答:“我已派人前往柳葉山莊探查過,目前那個地方已被地方官府上了封條,外人無法進入,但據查探之人回報,血案現場並未發現你爹的下落,其餘人我已打點給予厚葬。”
雖訝異他辦事的高效率,但內心的牽掛與升起的希望卻是遮掩不住,“那我爹呢?他人在哪裡?”
“你爹的生死,目前沒有人知道,不過據官府方面訊息透露,你爹極有可能在血案發生之前,就已不在山莊裡。”
“什麼?這是真的嗎?”怎麼可能?
眯眼細看她顰眉疑惑的模樣,夏晏非間接證實內心的猜想,柳晨遠的所為,當真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瞞個徹底,隱隱的不安令夏晏非鎖緊眉心。
“就目前的訊息看來,你爹可能是為了某種理由,而暫避風頭不肯出面,等過陣子情況較好時,也許他會主動聯絡你。”見她惴惴不安的樣子,夏晏非終是不忍當她的面,苛責她的父親。
漠視生死結義兄弟的生死,拋卻親生女兒的安危,外表看似仁厚的柳晨遠,其底蘊不明的作風,著實惹人非議啊!
“謝謝你。”知道親人暫無性命之憂,柳絮杏勉強放下牽掛不安,雖然唇角還凝著一抹上揚的弧度,但對未來的無助與惶恐,卻還是如實寫在臉上。
深湛的眸睇了她飽藏心事的小臉一眼,掀了掀唇似想說些什麼,終是沒能說出口,他沉默須臾,淡淡地告辭,“你累了就多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人代辦。”
茫然無所思的心緒,聽不進太多話,柳絮杏僅是反射性地點了點頭,連夏晏非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