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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緊張,就怕老人家出什麼意外。最後是傅希堯帶著慘白的病容安撫了這個最疼他的爺爺,他梗著喉嚨說:“爺爺您別生氣,這事兒不怪爸媽,是我處理不好,是我咎由自取……”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昏了過去,而且接連幾天一直高燒不退,總是半昏半醒,整個人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瞬間消瘦得形蕭落索,哪裡還是風光無限的傅四少?
傅夫人心疼兒子,吃不好也睡不好,在外面再剛強能幹,在兒女面前也不過是一位普通的母親,而傅添榮一直沒有什麼表示,但同樣的臉色也不好,時常繃著一張臉沉默,芳姨提醒傅夫人說,先生這幾日的煙癮又重了,這樣下去可不好。一直到大年三十那天傅希堯才勉強好了些,他下樓像例行公事一樣吃完團年飯,然後又回了自己房間,期間一句話也沒有說,安靜得簡直換了一個人。
傅希鵬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傅希堯站在窗臺邊,清冷的月光透過他拉出長長的影子,有那麼點孤單的味道,他怔了一下,很快又斂起眉來,冷著聲說:“你居然還敢喝酒!”說著三步並兩步走到他跟前奪下酒杯,又哼了一聲,“你就這點出息?”
傅希堯的眼微微眯著,笑著看了他一會兒,又抿唇往後靠在牆上,顴骨在病後高高凸起,顯得很突兀,眼底是比月光還冷的冰寒,無人能觸及,他綻出笑意,問:“哥,你也來勸我的?真不用呢,就是天冷,喝兩口暖胃,不礙事的。”
清脆一聲,傅希鵬把高腳杯往窗臺一放,瑰麗的紅色蕩了一圈,傅希堯看在眼裡,可心裡卻在想另一個人,夏小冉,他初時見她,亦是此般好顏色,帶著能吸引他的味道走進他的世界,欲罷不能。
“真看不慣你這病懨懨的樣子。”傅希鵬身體一歪,也學著他靠了牆,嘴角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來你這次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一副看穿了他的口吻,他的事,他早有耳聞。
疏淡的月牙兒被雲層遮住,然後掛起了風,外頭的大樹被吹得嘩啦嘩啦地響。
傅希堯沒搭腔,反而給他也倒了一杯酒,慢條斯理地品了起來,毫不掩飾地說:“我只是在做我想做,而又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你小子厲害,把大夥兒都鎮住了,瞧爸媽那樣子估計沒兩天就服軟了,打小就你擅長做這樣的事,旁的人學都學不來半分。”傅希鵬玩笑似的拍了他的肩膀,也不拘泥地碰了碰弟弟的酒杯,跟著輕抿了兩口紅酒,舒心地展開皺著的眉眼,他穿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高大而又文質彬彬,整個人漫著儒雅的書生氣息,很容易讓人忘了他還是個胸有城府的政客。
傅希堯依舊掛著微笑,掃了他一眼:“要不你也調回來?咱兩兄弟切磋切磋?”滿意地看到兄長一臉驚恐,他笑說,“好了,氣還不帶喘一口就找我是為了啥?光打趣我?”
傅希鵬眼睛彎彎地看向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長地弧度:“希媛這會子回方家去了,她讓我給你帶句話,要想娶人家進門,就得學著放低姿態。”
傅希媛和傅希鵬是雙生子,兩人出生不過差半小時,所以傅希鵬從來不叫傅希媛一聲姐,老是喊她名字,兩人的感情也很好,所以自從傅希媛嫁非所愛以後他也申請調離北京,算是變相的抗議。
猶豫了片刻,傅希堯才苦笑:“她是軟硬不吃,只怕我跪下她也無動於衷。”
傅希鵬翻白眼,心想,你何時肯跪過,連跪長輩都一副勉強的樣兒!不過他沒說這話免得刺激他,想了想問:“那孩子……”
“你說呢?”傅希堯帶著孩子氣地笑著,兩排牙齒整齊而白。
那就是無事,孩子還在,他的第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讓他沒了?
其實他早在夏小冉的老家安排了人,她的一舉一動自會有人跟他說,自從他知道她去了醫院後心神就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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