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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還焦心個啥兒呀。
酸杏心裡就一晃悠。但因了剛才的驚喜來得太突然,他沒往深處尋思,也沒有時間深想。他趕忙隨前跑後地陪同杜主任一行細細檢視了工地上的施工情況,並掏出個皺巴巴的小本子,認真記下了領導對幾個小地方的調整意見。之後,酸杏把公社領導恭送出工地。一直到看不見影子了,他才抬起胳膊,擦了擦額上已不知是冷還是熱的細汗。
他讓振富把振書喊過來。
振書跑過來問道,領導走咧。
酸杏應道,走哩。又悄聲說道,夜裡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光溜溜地蹲坐在一間屋子裡,啃食會活動的**棒。你給解解,這夢好呢,還是不好。
振書回道,好呀,是好夢呀。夢相上說,男人**命通達,又說赤身露體大吉利,都是好夢呢。就是**棒會活動,還要啃食,你可能會有場驚嚇。這也不能全信。好夢總是好夢,一星半點兒地差,也沒啥兒嘛。
酸杏隨道,是哩,是哩,我也不過隨便問問罷了。便打發他去繼續幹活。他心裡卻琢磨道,這夢還真他娘地準。自己可不是差點兒被嚇死,又差點兒喜死呀。
初嘗杏果3)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除了酸杏和木琴外,受到最大驚嚇的要數茂生了。
他看到一個寬膀挺肚的漢子一直在盤問自己女人,周圍的人也都老老實實地洗耳恭聽。酸杏的臉拉得老長,沒個血氣色。就知道,公社的大幹部來了,是在嫌自己女人好事逞強,給大隊和自己惹下大禍了。他一邊心不在焉地幹著手裡活計,一邊緊張地注視著堤壩邊上這群人的一舉一動,心裡一直敲打著鼓槌。他想,公社會不會把自己女人帶走,去開批判大會呀。要那樣的話,可咋辦好哦。他暗怨女人的多事,又哀嘆自己的無能為力。只有焦心的份兒,卻沒有一點兒法子。
中午收工後,人們三五成堆地往家裡奔,還在議論著工休時發生的事。有的說是好事,沒見公社的人走時臉上都笑眯眯的。有的說是壞事,你看酸杏的臉色,想哭都來不及了,給人下跪的想法都有。越是這樣說,茂生心裡越是焦慮,心就一直提在了嗓子眼兒裡。
一進家門,茂生就開始埋怨木琴,說咱往後可不敢再逞能鬧騰了,把人都嚇死哩。真要有個好歹的,讓公社開了批鬥會,誰去解救你呀。
木琴就寬慰他道,也沒這麼嚴重吧。不就是唱個歌哼個曲嘛,又沒耽誤勞動破壞生產,怎麼就會開批鬥會了。
茂生心有餘悸地囑咐道,還是小心著點兒好,可不敢再有啥閃失了呀。
正說著,茂林扛著鐵鍁進來了。看來,他還沒來得及趕回家,就直奔這兒了。
茂林說,恭喜嫂子喲,替咱村在公社領導面前露了臉增了彩。公社還準備要在咱村開現場會,這可是咱村開天闢地頭一遭兒呢。
茂生趕緊問道,是不是要給京兒娘開批鬥會吔。待聽明白了茂林的解釋,一直提到嗓子眼兒裡空懸了半上午的心終於怦然落地。他連聲道,這就好,沒事就好,千萬別惹出啥禍端哦。
茂林這麼急著趕來,是傳酸杏的話,叫木琴今下午不用去工地了,到大隊辦公室商量籌備公社現場會的事。特別是怎樣把工間的文娛宣傳活動再搞得紅火些,熱鬧些。
送走了茂林,木琴急忙生火做飯,茂生就在院子裡看哄著鍾兒。酸棗放牛去了,中午不回來,西院裡靜悄悄的。京兒沒地方去,就圍著茂生逗弄著鍾兒玩耍。
這時,門外又響起趿拉趿拉的腳步聲,振富老婆豁牙子進了院子。她與茂生打了聲招呼,就一頭拱進鍋屋,和木琴唧唧咕咕地說了半天話,又滿心歡喜地走了。臨走,她還對茂生道,大侄兒真是好命哩,打著燈籠也難找的人,竟叫你遇上哩,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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