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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翅膀硬了。”賈母看著他,輕輕地一嘆,不由得諷刺道
“老太太,兒孫的翅膀不硬,家裡將來可如何,靠老太太能靠一輩子嗎,靠娘娘能靠得住嗎,也只能靠自己了。”賈璉回頭,微微一笑。
“你倒是能幹了。”賈母只覺得一口氣堵在那裡,這孫子真是句句話堵人心,她是偏心,那是因為要靠著二房,當年大房就差點拉著一家子進去了,如今二房還出了娘娘,她也想著是一家人受惠,她是更疼寶玉,可這個孫子也是從小看到大的,能不為他打算,如今說來,倒是她裡外不是人了。
“老太太,咱們家應該出一個人了,至於這個人是誰,其實不重要。”賈璉卻說道。
“你能出來嗎?”賈母沉下眼,反問道。
“老太太,北靜王爺已與我說了,當今挑中了我。”賈璉笑得更開了,滿臉的志得意滿,“其實很多時候,聰明,能讀書,有天賦,都是沒用的,就是要命好,誰叫我命好呢!”這口怨氣糾結了兩輩子,賈璉實在忍不住要一吐為快。
賈母怔住了,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半響之後長嘆一聲,卻再也沒有說話,扶著鴛鴦的手走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賈璉也沒在意,扶著賈赦領著剩下的一眾人跟了上去,至於賈政,還是探春喚了他一聲,方才醒神跟上。
那廂邊賈元春一回宮中連衣裳都沒換就狠狠摔了案上擺放著的一套茶具,抱琴在一旁膽戰心驚地勸道:“娘娘,身子要緊。”
賈元春狠狠地吐了口氣,方才撐著腰坐下,冷笑道:“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遲早有一天……”眼中的怨毒讓抱琴都有些心驚。
正在這時,卻見當今帶著李敢施施然地走了進來,抱琴大驚,忙推了推猶在發狠的賈元春。賈元春回過神來,卻見當今已立在面前,顧不得其他,忙跪下請安。
“愛妃身子重,免禮吧。”當今待賈元春足足行完整禮,方才叫起,又指著那堆狼藉,“這是怎麼了?”
“陛下,都是奴婢不是,剛手滑了一下。”剛扶著賈元春起身的抱琴忙跪下磕頭請罪。
“既如此便罷了。”當今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點了點頭,弄得賈元春主僕越發忐忑起來。
“省親如何了?”當今接過李敢泡好的茶,淡淡地問道。
賈元春的臉上登時有了點紅暈,原來當今是關切她,不過她再糊塗也知道好歹,忙笑道:“一切都好,都是陛下皇恩浩蕩,臣妾一家都感激不盡。”
“家裡人都見過了?”當今卻沒有反應,又問道。
“都見到了,當年臣妾的小弟弟還只有那麼一點大,如今都比臣妾高了。”賈元春忖度著當今的意思,不敢說賈政,便說起了賈寶玉來,就盼著當今問一問,她好再順勢誇一誇,也能御前留個好印象。
誰知當今卻如同沒聽見一般,將一盞茶都喝盡了,才問道:“你父親如何了?”
“陛下,父親他知道錯了,實在悔得不行。”賈元春登時一驚,忙不迭地幫著賈政懺悔,“只求後半生為陛下效力贖罪。”
“賈政本來也沒什麼能耐,效不效力的你也別說笑了。”當今卻一點都不顧及賈元春的面子,直接說道。
賈元春登時臉色白了白,心如墜深淵,卻不敢反駁,但也知道被當今如此評價,賈政算是後半生徹底毀了,又急又怕,她在宮裡如履薄冰,外面不能沒有半點依仗,正當要說點什麼,又聽當今說道:“至於你母親,多念念佛,不要隨便出來了。”
賈元春臉越發白了,身子都有些晃,死咬著牙才沒出聲,當今究竟是何意思,難道一點情面都不念了。當今看她的樣子,心裡頗解氣,這個女人不是自以為聰明,總要顯一顯,以往總念著她曾經有功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