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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玩玩就算的爛男人……”,這句話又彷佛是說給自己聽。
莉不再說話,只是緊緊依偎在我懷中,海風吹來,遠處碧坡萬頃,白浪片片。呼呼的風聲響在耳際,似乎重複著適才這句不成諾言的諾言。我低頭望著她,眼眶似乎有點潤溼。
我跟莉步下峽角,輕輕摟著她的腰,海天一色,路旁的二葉松隨風搖曳著,似在迎人。我想著心事,也聽不清楚莉在我耳邊說些什麼。
一個波濤打來,在岩石上濺出碎浪萬片,我呆呆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十章
當晚,蘭從東京打電話回來。她的聲音熟悉依舊,相隔千里,一聲聲的思念問候卻像針扎著我的心。平日嘻笑自然的情話此時卻像有千斤萬斤重,說不出口,只有對她傻笑著,掩飾心中籠罩著的罪惡感。
只希望她趕快回來,又希望她不要回來。在矛盾糾結的複雜情緒下,我只能無言靜聽她滔滔說著日本行的見聞,抱怨東京的物價。自己從來不是掩飾情緒的高手,波濤洶湧的心湖不容表面強掩的平靜。我不知道蘭是否察覺了我不尋常的沈默,只是心虛的應著蘭的情話,卻又無話可答。
“有男朋友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可以想想你,跟你講些有的沒有的。”“每天期待的,就是晚上跟你聊天的時光。”“昨天沒打電話給你,但是我寫信了,回臺北再給你看。”“哈~~好懷念你的手臂Oh~~日本帥哥多是騙人的,都沒有你帥。”平日熟習的情話,此刻聽來,卻像一句句的嘲諷與質問。我不知道自己有無資格再去接受蘭的愛意。因為一切都不同了。
因為一切都不同了。
我的胸口痛了起來。痛得不知所措,不知是痛自己的輕薄無情,優柔寡斷,還是痛這二必選一的選擇,終將傷害一位女子的款款柔情。
剛跟蘭講完電話,莉就打來了。她們似乎很有默契地錯開跟我相處的時段。只是我不知道,這樣錯開的機會還有多少?我還有多少力氣與心情,重複說著相同的情話,編織著相同的承諾。蘭跟莉的身影交織浮現在心中,最怕寂寞子夜,我遲遲無法入睡,只是怕做選擇,怕做選擇。
回到新竹,我試著使自己忙碌起來,寫程式,做論文,藉著工作使自己的感覺麻木起來,我知道我在逃避,只是不知道是逃避莉多些,還是蘭多些。
莉沒有再打電話來。 又是個下雨的夜,我自在實驗室敲著鍵盤,在if…else,do…while的世界中打轉,單純而有邏輯的世界。或許我跟莉的情感,只是一個起始條件錯誤的數值模擬,永遠沒有收斂的機會,只是徒然耗費計算時間。只是我是否可以瀟灑地Ctrl…D,把它結束掉,放心大膽的logout;或是重新來過?真能重新來過?
一切都不同了。
我只會逃避逃避。
怯於去做現實生活的選擇,if或是else。我不知道我到底還能逃多久。蘭也快回來了吧!?
忘了我吧!!
這個濫情又軟弱的男人不值得你們信賴與依戀。
我對著銀幕發呆,一陣風吹來,夾雜著細雨的夜風自窗外灌了進來。我站起來關窗,卻瞥見樓下不遠一朵淺藍色傘花,怯生生地綻放在夜色中。
是她!!
我忍住胸中的激動,跑了下樓。遠遠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曉莉。
“你來做什麼!?”,我有點激動地大聲問著。
“……”,她不語,雨勢徒然變大了起來。我走近她,這才發現她的臉上掛著兩行情淚。
“我打電話你都不接……所以我來看看”,她諾諾說著。
“看到你實驗室燈亮著。你映在窗簾上的影子,我認得出來的。”“傻瓜~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