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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個女孩。”韓悅說著,看向陳浩的神色:“不會折磨媽媽的,只能是女孩。”
“如果是這樣可怎麼辦?”陳浩面露愁容讓韓悅心裡莫名一緊:“太乖太單純的孩子我們能把她保護好嗎?”
韓悅心裡又是一動,聽陳浩接著說道:“我得讓她學著厲害一些,潑辣、囂張、傲慢……總之是一看就不好欺負的那種。”
韓悅好氣又好笑,卻是說不出的感動:“那還能嫁出去嗎?總說我遣詞造句不像學文學的,我看你也不怎麼樣。”
“對了,昨天小祺……”兩人談笑著說到美國之行沒走成的遺憾,韓悅似乎想起什麼剛想說,恰好聽見外面的男人喊了聲“好了”,便忙地撂下,開啟窗子笑道:“完了嗎……真是太謝謝您了師傅,支票可以嗎……外面太冷了,快進來喝杯熱茶。”
370、風雨欲來
韓悅最近睡覺都很沉,醒來時精力充沛,這點讓她很滿意。從小到大,不管身體哪裡出了點小毛病,她都會焦躁不安,異常厭惡自己。
她吻了吻手上的紅石榴石戒指,認為自己的健康來源於這顆守護石。她注意到花澆透了,就把大可樂瓶子放回窗臺,然後彎腰吃力地把花盆移回原處。
這是一盆蘭花,細長的葉子,以後會開出米粒大小的白色花朵,散發幽香。它來自曹部長的辦公室,新近有人送了兩盆海棠來,這盆長勢不良的蘭花就被淘汰了下來。那天是部長親自捧著花盆敲響外宣辦的門,不打電話直接過來還是頭一次,這讓韓悅和張惠受寵若驚。照理說,這盆花應該按照官階流向兩位副部長的辦公室才對。
韓悅現在不喜歡幽香的小花,她覺得那些花生命力不旺盛,彷彿會連累她。她開始喜歡大片大片的紅色,血液般的紅,她期望自家院子裡的冬山茶能夠在她生日那天開出花來。這個想法只是當初的一閃念,可它一滑過腦子,就開始上心、在意。在韓悅的心理,它變成了願望,變成了左右她命運的符咒。
“不是說不來了?”門開了,是張惠,帶著黑紗,形容憔悴。她丈夫的奶奶半夜過世,韓悅早早趕去送了禮錢,並帶回她請假的訊息。
“路過,上來看看你忙不忙得過來?”張惠輕輕答道。
“還好,今天倒是沒什麼事。我替你請假了,曹部長說早一會下班,我們都過去,那時候人多,給你婆家人見了,臉上好看。”
“這個領導沒話說。”張惠笑笑。
韓悅拿張惠的杯子給她接了杯熱水:“老太太不是信什麼教不搭靈棚的?早上我去看,怎麼又搭起來了?”
“人快不行時,就什麼都信了,千叮嚀萬囑咐都要齊全才嚥氣。”張惠只喝了一口,就把水杯放在一邊:“他們家叔叔、伯伯不少,個個有自己的意思,這喪事辦得累。”
“偏偏是個大三天,天又這麼冷。”韓悅也坐下:“你抽空多休息,才一夜半天的,你就變了個樣子。”
張惠聽了一暖,笑了:“嗯,那麼多人,也不用我什麼,站在那答禮就好。只是第一次看見人嚥氣,這心裡到現在也緩不過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到張惠電話響起,說了聲“車來了”,囑咐韓悅最後一天去,匆匆走了。
越到大限就越迷信?送走張惠,韓悅盯著手上猩紅的戒指,反覆想到。
371、風雨欲來
高掛的遺像,下書斗大的“奠”字,牌位、香案、蠟燭、供品,還有一盞長明燈。韓悅鞠躬上香以後就站在曹部長身側,聽他哀婉不失親切地慰問家屬,眼神時不時溜向一旁。這個靈棚讓她心裡不安,她皺皺眉想到。
“把她帶出去。”一個瘦高的人風一般旋進靈棚,站在靈位前轉身向韓悅一指,大喝道,嚇得她連連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