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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非……無論外面的人給與了你什麼,也無論你有多感激,他們都不是真心。”
沈諺非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外面的人說的就是沈家之外的人。那麼沈家裡對他好的,只有沈思博和沈靜雲。
“你們想要逼死我嗎?”沈諺非真正發覺自己果然很懦弱,“是不是我應該捲鋪蓋逃到你們找不到我的地方才好?”
“沒有用的,無論你去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是不是,我也是你和沈靜雲鬥爭中的一部分?”這是沈諺非最不敢去想的問題,雖然他知道自己不該那麼自戀,但是他忍不住去想。
“我和靜雲之間,早晚會有一戰。”
沈諺非忽然難以呼吸。他想起沈仲秋彌留之際對他們兄弟的期盼……沈思博並沒有否認自己在這場鬥爭中的分量,因為他從來不會說違心的話。
沈諺非一步一步後退,而沈思博終於站了起來,他來到沈諺非的面前,雙臂將他緊緊攬入懷中。
“諺非,我知道靜雲一定跟你說過‘不要討厭我’。但是我更想對你說,不要討厭你自己。我會愛上你,是因為我被你吸引了,而不是你做了什麼。”
沈諺非要緊了牙關,“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就是要我做出選擇,不是嗎?”
“諺非……”沈思博的眉頭略微顫動了起來,這個冷峻男子一生也難得動搖這麼一次。
沈諺非閉上眼睛,手指抓著沈思博的肩膀,指骨用力到泛白。
“我會變的強大。強大到無論是你,靜雲還是凌少白那個混賬,都不會逼我做出任何選擇!”
那一刻,沈思博的心臟像是被從幾億光年之外衝入大氣層隕石撞擊,震驚的情緒久久不絕。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沈諺非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走上樓去。他沒有再像個任性的孩子那樣,遇到不願意去想的事情就拎起自己的包袱離開。
沈諺非不知道自己最後會有怎樣的命運,也不知道他到底會愛上誰。
人生處處都充滿選擇,比如十幾年前母親問他要不要沈仲秋做他的父親,他點頭說好。再比如兩年前到底是上庭還是不上庭,他選擇了上庭。又比如在監獄裡,凌少白問他要不要跟著他,他拒絕了。這一切的選擇都是別人給他的選項,看起來做出選擇的是他自己,其實他從來都別無選擇。
他躺在床上,窗外仍舊是月桂樹的香氛,但是在這漾漾漣漣之中,終究有什麼已經變了。
沈思博站立在他的門前,就像從小到大的無數次一樣,他沉默著,終究沒有敲開他的房門。
第二天的清晨,傭人們才剛開始打掃衛生,沈諺非就在一片淡淡的晨曦中離開了沈家。
一夜未眠的沈思博在窗臺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終於被層層的月桂樹的枝葉所遮蔽。
在那之後,沈諺非開始了忙碌的一個學期。他白天要上課,晚上則要去做殷振軒的助理,為他整理分錄最初的資料。週末,事務所並不休息,許多手上有專案的會計師們仍舊在忙碌,而殷振軒則是最忙的一個。他所接到的工作都是最為複雜和頭疼的。
在沈諺非實習之後的第二個月,殷振軒忽然將他叫到了辦公桌前。
“殷總,請問有什麼事嗎?”
殷振軒仰著頭臉上沒有表情,只是仰著頭皺著眉看著沈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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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沈諺非心中七上八下,難道自己最近整理的資料和分析報告有問題給殷振軒帶來麻煩了?
“最近課業忙嗎?”
“啊?不怎麼忙。”
大學裡都是理論,導師們教的那些東西,沈諺非只要拿著教科書翻一翻就都懂了,甚至於那些難度高的計算在他看來只要思路清晰仔細一點就都沒有問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