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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一片藍天下,興許他此刻就在這附近哪間茶館裡,神情悠哉的喝著酥油茶,品著青稞酒。
小院的大門是木門板,魏一每天都在門上寫字,用純白色的粉筆寫上日期,和一串話。比如說“11月23日,我在這裡等你的第四十六天,我知道你今天就會來。君,請敲魏小豬的門好嗎?”
每日如此。
一年光陰一晃就過去了。
不知不覺,魏一習慣了阿里夜裡十點才下落的太陽,學會了升火爐,學會了掐算著時間用電接水。跟鄰居養了一隻狼做寵物的藏族大叔學會了說扎西德勒。一雙嬌嫩的小手因長期提水,磨出淡淡的繭。人也又黑又瘦了,雙腮長了兩團高原紅,再不似曾經那個出落得能滴出水來的嬌滴滴的小姑娘。
冬天來了,阿里的冬天格外難熬。那些當官的和遊客都不見了蹤跡,全回內地過冬去了。街道兩旁的商店的生意日漸清淡,街上出沒的只留下些本地居民,油膩的頭髮被厚厚的皮毛帽包裹著,黑慼慼的臉龐上兩團殷紅的高原紅,一笑牙齒雪白,很是淳樸。
魏一本就怕冷,在這零下好幾十度的冬天,每個晚上都似要僵死在床上,買了電熱毯,開到最熱,方才好過些,卻越加乾燥,就開始脫皮。
魏一卻絲毫沒有回內地的打算,並漸漸開始真心喜歡上這個聖潔的高地。她養了只小藏狗,取名君君。君君這隻小藏狗,是一隻很不活潑的狗,舉止淡然,神情冷漠,對主人魏一也是如此。倒有幾分像鄒將君的脾性。被魏一養得尖嘴猴腮十分醜陋。魏一倒不嫌它醜,每天將它摟在懷裡,輕柔的撫摸著它的毛,君君君君的喚,將它視為兒子。
一人一狗相依為命,在阿里的第一個冬天倒被她熬了過去。
冬天的尾巴上,陽光漸漸犀利起來,溫度漸漸回升,一場大雪卻在這時披荊斬棘的下來。阿里的冬天冷則冷矣,氣候卻太過乾燥,故沒有雨雪。這場雪倒可以歸類為奇蹟。
君君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見著雪,大為興奮,在院子裡狂吠了一早上。
B市每年都會有雪,所以魏一看見一地深及膝蓋的大雪倒是比君君淡定。出了門,正要拿了粉筆,一如既往的在門上記錄日期,突然被門上那抹模糊的指痕引得一震,全身血液都湧上心臟,激得心跳咚咚狂跳不止。
剛開始魏一還道是哪家小孩淘氣,用手將她門上的粉筆字跡揉花。
仔細一看,那一團模糊的指紋恰好在那個“魏小豬”三字上。可以想象來人矗立在此,在魏小豬三字上,多麼溫柔多麼輕緩的撫摸,良久。魏一想象著,來人盯著門上的字,眼眸裡還帶了不可磨滅的寵溺。魏一忙順著雪地裡的腳印追出去,腳印卻被人刻意掩蓋,斷了行蹤。
但魏一心裡很高興,激動得難以言表,抱著小狗君君親了又親,嘴上呢喃道:“君君,你爸爸剛才來過了,你一直叫,是聞見爸爸的氣味了吧!”隨後又自言自語道,“你也還想著我的吧,如同我想著你一樣。”
片刻後,順手在臉上一撫,摸了一手的溼漉。
從那以後,每日清晨,在晨曦剛出的時候,在一日之中最美的時候,君君都會對著大門狂吠不止。魏一知道,有人在那扇門後面,默默關注著自己,卻不顯身。待她追出去,他又跑得不見人影。
後有一日,魏一很早便出門,躲在一處能瞧得見大門的地方,目光炯炯的瞪著門口,一眨不眨。不過多會兒,一個高大的男人果然出現在門口,如她想象那般,細細的,細細的將門上的粉筆字跡輕撫一番,又用臉貼上面,似能感受到她的溫度,一臉幸福。
魏一的淚在瞬間流了下來,她起身漸漸走近。
到男人發現魏一時,她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率先打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