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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她無從選擇地穿著一套屬於他的乾淨衫褲,寬大衣袖折了兩折才露出指尖,她裸著秀足,坐在榻上以淨布輕拭著一頭流泉般的溼發。
屏風內傳出水聲,挾她來此的男人正就著她沐浴過的水清洗身體。
思緒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霍玄女發覺很難不隨著那潑水洗滌的聲音,去想像屏風後的景象,那親暱的氛圍烘暖她的雪顏,胸口蠢蠢欲動。
唉唉……不能想、不能再想了呀……捧住發燙的頰,她喝令著自己,連連做了好幾個深長的吐納。
陡地,她立起身,赤足無聲地來到門邊,輕輕推開那扇門。
門外是一個南方建築中常見的四方天井,黑幕下,雨絲仍舊不斷飄落,而今晚的月色似被雨水渲染開來,霧濛濛、暈澄澄的,極為耐人尋味。
狡兔三窟嗎?她淡淡想著。
這兒與三年前他所住的那方四合院又是不同,宅第大上許多,擺設也精緻不少,不過仍只有他獨自一個,這宅子裡,似乎連個可使喚的小丫鬟或僕役也沒有,好寧靜,僅有雨聲。
她不自覺合上眼睫,小腦袋瓜一偏,靠在門邊,下意識聽取那月夜落雨。
其實,在她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鳳善棠便已察覺。
透過屏風連線處的細縫,他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此刻,他才由裡邊跨了出來,悄無聲響地靠近。
“你又裸足。”他低嗄地道。
聞聲,霍玄女倏地張眸,臉容一轉,不由得輕喘。
她的眸光持平,恰巧對住男人兩塊古銅胸肌,他赤裸上身,僅套著一件黑底寬鬆的功夫褲,腳未著襪,直接踏在兩隻布面黑鞋裡。
剛由澡盆裡出來的關係,他臉上、胸前還沾著水珠,解下綁巾後,露出絞得好短、猶帶水氣的黑髮,他站得好近,近到膚上迸發出來的無形熱氣,把她整個人籠罩,烘高了她的體溫。
她下意識想退,他動作快上一步,雙掌陡地合握住她的腰肢,倏地一抬。
霍玄女連驚呼都還來不及發出,人已被抱上圓桌桌面,為了保持平衡,她的小手反射性地攀在男人的寬肩上,他的肌肉結實有力,與她掌心的柔軟全然不同,卻都發燙著。
心悸難平,那胸口緊迫的感覺再次浮現,她連忙縮回小手,鳳善棠卻按住她的腰,身子隨即擠進她雙膝之間。
她抬眸瞪他,驚慌失措的神情一閃即過,但清透小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濃。
此時此際,她有種怪異的感覺,彷佛自己是一頭在大鷹爪下苟延殘喘的小兔,對方牢牢將她困住,慢條斯理地觀察著、試探著,企圖想找出最美味的部位一口咬下。
“我沒料到馬車裡的人是你。”他終於出聲,扶住纖腰的一手爬上她的頸,輕撫著捺在雪肌上的指印,那是他以鷹爪緊扣的結果。“很痛嗎?”
男人的目光和嗓音莫名地有種迷魂的力量。
霍玄女怔怔然,瞅著他半晌,竟聽話地嚅道——
“……本來會痛,後來就、就不怎麼痛了……”
他的撫觸帶著近乎憐惜的眷戀,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在她玉頸上留連,害她鼻息漸灼,胸脯起伏也漸漸加劇。
“肚子餓嗎?”他怪異又認真地問。
她眸子先是一眨,搖了搖頭,眉心漫上淡淡的迷惑。
三年未見,她容顏絲毫未變,然而迷惘的神情卻讓她一向清冷的臉容,顯露出女孩兒家該有的稚嫩和脆弱。
鳳善棠嘴角微勾,繼續低語——
“那麼,我想,我們之間拖了三年的帳,最好先算一算。”
一開始,霍玄女似乎沒聽懂他的話,臉蛋略偏,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