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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未發育完全的腦子超負荷運轉,竭力思考松鶴樓的刺殺事件為什麼沒能形成氣候,甚至於她都未曾聽說過。
「來了。」趙琳琅將桌上的杯子拿起,即刻便有一枚小小袖箭從窗戶處射了進來,袖箭後續力道不足,被困在杯子底部,一聲脆響斷成了三截。
看分工,柴遠道是負責保護趙謙的,趙謙是瘋狂作死的,而趙琳琅兜底,就守在桌子旁邊,因此袖箭掉落時,柴箏看清了鑄造工藝。
這東西明顯不屬於中原,雖然有意識仿造,但中原產銅量不大,一般袖箭箭頭為鐵製,杆為木頭,倘若用久了即便保養得當還是會產生鏽漬。
而這隻袖箭箭頭是黃銅所制,箭桿雖然也是木頭,不過這種木頭的紋路很奇怪,從中間斷開後散發著淡淡的青草香。
柴箏曾經南征北討,對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都有見識,這種帶香味的木枝喜陰喜潮,喜鹽鹼地,大部分都長在沿海地區。
觀察完這些細節,柴箏的目光又落在闖進來的人身上。
一共是四個人,柴箏估計外面應該還有一到兩個人是撤退時接應的,而闖進來的人全部蒙面,沒有穿夜行衣,青天白日穿夜行衣實在過於矚目,有些招搖過市的嫌疑,大機率他們還沒開始做壞事,就被衙門給捉了個現行。
這些人的服飾都比較簡單,粗麻布衣,灰色或深褐色,混進販夫走卒裡面完全找不出來,長安城中天子腳下,又是非一般的繁榮,若真要興師動眾的排查,十個裡面能揪出五個相似的。
就這些精密的部署來看,幕後之人應該有些頭腦,只是對大靖王朝還不夠熟悉,也沒實地考察過,單憑外觀上的臆測,才有袖箭這樣的破綻。
柴箏又想,「這要是我,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這四個人的身手都很不錯,培養來做死士都綽綽有餘,而且用的都是短兵刃,小空間內也能施展的開,相反,柴遠道他們卻是赤手空拳。
「身手雖然不錯,但行刺這類活兒不是誰都能做,這麼精細的佈局,最後卻派了幾個江湖人士,明顯是不想成功啊。」
柴箏皺了皺眉,「栽贓嫁禍?」
這時候阮臨霜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柴箏隱隱驚了一下,但沒表現出來。
阮臨霜道,「他們好像很怕死。」
連阮臨霜都看出來的怕死,那基本就等於寫在臉上了,這幾個人若是拼盡全力,恐怕柴遠道也會吃點虧,但很明顯,他們行刺的目的就是為了撤退,一點額外的勞動都不願意給出。
柴遠道將一雙筷子分成兩支,一支拿在自己手裡,另一支飛拋給了趙謙,翠玉製得筷子只要不是橫著撞在重物上,就能保持不斷不碎。
他伸手拉住面前的赭衣人,在短刀刺過來時將筷子頂住刀背,刀身猝然下沉,砍在赭衣人自己的手指上,剎那間鮮血橫流,而另一根筷子直接從天靈蓋灌下,在赭衣人腦袋上開了瓢。
柴箏回頭,遮住了阮臨霜的眼睛。
第5章
短短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自詡武功高強的「刺客」就已經失去了一位同伴,剩下的人更加不想戀戰,望天吹出一聲長哨就想撤退。
趙琳琅剛剛擋下袖箭的茶杯仍然完好,她屈指在杯上一彈,這小小的東西便崩裂開,分前後兩片襲向刺客,一片正中後心,另一片壓於其上,直接開膛破肚。
柴箏對自己的父母還是瞭解的,一旦動手,場面必然十分血腥。
四個人來的,最終只走脫了兩個人。
樓底下的喧鬧又忽然恢復過來,柴遠道伸手,將掛在窗戶上的屍體往後一拉,此人流血不少,死相也不太平,腸子掉出來一截,松鶴樓的外牆上應該到處都是血肉碎片,但短時間內居然沒有聽見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