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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夭夭的出生並非一帆風順,她的母親難產而死,夭夭落地就雙眼緋紅且不會哭,她張著嘴似菏澤之魚,就是不發出聲音,克勤王一度認為她是個啞巴,所以匆匆安排了老師教導寫字。
細想想,夭夭天生就不是個愛哭的人,平素冷眼薄情都受盡了,也沒親人伴在身邊,難得被柴箏欺負地撒潑耍賴,鼻尖都哭紅了。
柴箏拿她沒有辦法,只能幹等在旁邊,時不時還抽出一片衣袖,讓夭夭擦眼淚,若是慢一點,海風都能將這幾滴眼淚吹成鹽漬,畢竟夭夭乾嚎居多。
小姑娘聳著肩膀哽咽,柴箏趁這會兒功夫已經將周圍都打量完了,這片海位於森林之後,離當初她們遭伏擊的山有一段距離,木屋旁邊就是河,入海口水勢湍急,若當初不是樂清相救,現在的屍骨恐怕都泡爛,浮在海面上了。
「就算報恩,給他當個養老送終的徒弟也不虧。」柴箏的心思攏不住,閒一會兒就天南海北的瞎晃悠。
她又想,「娘跟秦將軍也不知如何了,還有糧草,是否已經到了爹那裡……今日是初七,還有大半月爹就會受傷,我到時一定要離開這裡。」
柴箏便又發愁,「樂清實在太厲害,我短時間內肯定贏不過他,可他看起來也不像個講道理的。」
人心到底隔著肚皮,柴箏若是剛剛能與阮臨霜好好說上一句話,就該知道樂清也非凶神惡煞。
「你知道祭酒處嗎?」夭夭哭完了,這會兒正在打嗝,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柴箏一句。
柴箏腦海里浮起那張鬼面具,點了點頭。
「祭酒處是樂清一手建立起來的。」夭夭的話轟在柴箏耳中,一時響了個雙手發麻,柴箏納悶,「不是專屬克勤王的嗎?」
夭夭點點頭,「樂清是克勤王最得力的手下。」
宮廷之事,帝王權術,最容易落個「不可說」,大靖這副糊塗爛攤子柴箏至今都茫茫然,更何況隔海相望的木桑國。
「我還在娘肚子裡時,他就負責保護我。」夭夭像是憋久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人可以說話,就迫不及待倒騰出女兒心事。
她又道,「那時候樂清不瞎也不啞,直到兩年前一個雷雨天,祭司院的大門被敲動,他一身是血站在門口……」
夭夭抽了口涼氣,「我以為他要死了。」
柴箏本想早些去找阮臨霜,卻被夭夭幾句話一攔,難以脫身。
其實算算年紀,柴箏若是還活著,養個女兒也該有夭夭這麼大了。
巫衡生長的環境實在惡劣,柴箏兩歲就見識過一位活活將自己逼死的,夭夭若是學了那位十成十,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保不齊就憋出個英年早逝來。
柴箏對「英年早逝」四個字過敏。
於是柴箏順著往下問,「發生了什麼?」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廢話半天?!
「只是自那天后,樂清跟我一樣,都成了祭司院的囚徒。」夭夭看著眼前高闊的天地,倏地一下抓住了柴箏的衣袖,「救救我。」
柴箏納悶,「你現在的日子不是過的很好,在這海邊有吃有喝有屋簷避風雨。樂清看起來不似個好人,卻只拿我跟小阮開刀,對你算是無微不至,救你,從何說起?」
「你不明白!」夭夭急了。
這片海四周都是灘塗,泥濘非常,夭夭腳尖侷促地踢來踢去,有些像老牛犁地。
過一會兒,她自己結束了無意義的行為,「你的命數很奇怪,總是因為一兩句話就改變了,所以我必須從你這裡得到一個肯定的承諾,才能看清前程。」
「承諾也能反悔,哪有人一生容易看清且毫無變數?」柴箏嘆口氣,掰著小姑娘的頭向前看,「我們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