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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路上劫糧的人無非兩種,一種是專門幹這個的土匪,一種就是敵軍設得埋伏,當然也會有兩種同時撞到的情況,不過極少,得是掃把星轉世才會遭上這麼一次。
柴箏懷疑秦震就是掃把星轉世。
殺人越貨的土匪偶爾也會奉送名號,畢竟他們搶得是正規軍,並非什麼回家省親的官老爺,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給得。
於是,柴箏就聽見前頭肥頭大耳的不知道幾當家扯著嗓子喊,「在下寬圓,糧草留下,人可以走,倘若頑抗,我手裡這兩把板斧可不是吃素的!」
他的目光往人群中這麼一打量,停在阮臨霜和柴箏這匹馬上就不動彈了,「你們這些當兵的,勝仗沒怎麼打,驕奢淫逸的事情倒是沒少做,這才駐紮幾年啊?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帶來帶去。」
「……」柴箏滿腦子都是,「你眼睛生來出氣的?」
但她沒開口,她現在是個之乎者也的讀書人。
這座山從上到下應該都是土匪的地盤,所以他們才敢光明正大的來搶劫。
何貴當知府這幾年實在……過於庸碌不幹實事,佔山為王這種招牌都打出來了,他又不是遣不動兵,卻還是養出了這幫禍害人的玩意兒。
秦震手中的紅纓槍一轉,他陰沉著一張本就黑如鍋底的臉,「這些糧食是前方用來救命的,你不必多費口舌。」
「既然如此,兄弟們,動手嘍。」寬圓喝上一句,幾十個手拿刀叉斧鉞、鍋碗瓢盆的土匪就從樹叢裡殺了出來。
「……」怪不得何貴不剿匪,這幫烏合之眾冠上「匪」名都是抬舉了。
柴箏收攏韁繩往後退了兩步,阮臨霜短促地發出聲「嗯?」來詢問。
柴箏便道,「還有其它人跟著,很久了。」
這些人一直沒有動手,像是在等更加合適的機會。
趙琳琅帶的人只留了小三十,其它已經快馬加鞭先行一步,但這留下來的人雖不是精英,卻也身經百戰,一路上佇列井井有條,沒有半點可趁之機。
就算此時前面已經打了起來,後頭壓陣的也沒慌,只派了那機靈的斥候前後傳達,在秦震能頂住的情況下,不打算施與援手。
「這些人能夠看出來土匪不是秦震的對手,要亂也就亂在這一時半刻,倘若現在不出手,走出這座山,這片林子,就再沒有動手的時機了。」
柴箏的心跳都在加速。
阮臨霜與她貼近,自然能感覺到柴箏的緊張。
雖說刀頭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已經刻在了柴箏的骨血裡,但畢竟八年沒有怎麼遭遇過危險,乍然來這麼一下,柴箏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餘力護著阮臨霜。
她壓低聲音道,「待會兒要是打起來,你就往糧車底下鑽,糧車結實,打不著你。」
「好,」阮臨霜沒有糾結,「你也要小心。」
幾乎是話音剛落,就響起了破空聲,柴箏剛看見天上一點火星,便即刻反應過來,「他們要燒糧草!」
寬圓也見到了這種鋪天蓋地的陣勢,罵了句,「奶奶的娘,誰他媽放火!那可是糧食,遭天譴啊!」
他手裡兩把板斧從秦震腦門上掃過去,調轉方向往剛冒出來的那群人身上砍,「操你孃的老子,霍霍我的糧食。」
秦震:「……」
柴箏一手扯著阮臨霜,一手在馬背上一撐,自己往糧車上翻,同時將阮臨霜塞到糧車下頭,她看不見角度,「咚」的響了一聲……
「嘶,」柴箏的臉皺了起來,搓著手小聲喊,「小阮,小阮,你沒事吧……撞疼了?」
阮臨霜額角紅了一塊兒,她年紀不大,身量小,如同老僧入定般將雙腳收回來,端坐板車之下。
頭上的包倘若是別人為了別的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