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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是黃海戰役吃緊,請趙琳琅這位前鋒大將軍出山。
然而趙謙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給出的所有條件都是空口白話,雖說他是當今聖上,但誰人家管錢糧軍備的可以僅憑一句話隨意排程,就連趙琳琅都察覺她皇兄毫無誠意,這些天忙裡忙外的試圖打破困境。
柴國公常年在外,聚少離多,長安城中雖有舊部,地位卻都不高,能幫忙的全部出手了,也僅湊出五大車的軍備來,就停在院子裡。
趙琳琅又去深宮中找她與趙謙親生的娘哭了兩個時辰,出宮門時抹抹眼淚,好歹是將援軍也弄到手了。
她此時正捏著一卷黃帛站在院子當中,指揮工人們輕拿輕放,並將馬車加固的再堅實些。
身後的門一響,趙琳琅不回頭,也知道是自家姑娘出來了。
院子裡嘈雜的聲音居然中斷了一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抬頭看向柴國公家甚少露面的小女兒。
柴箏才八歲,但個子並不矮,同齡的女孩子中能拔個頭籌,不過她最終的身高卻與長公主也差不多,沒抽成柴國公那樣的瘦高個兒。
她的眉長且細,在鬢角擦過,因後頭有個彎折的弧度,當她聳眉時,便有十分的囂張熾烈。
而柴箏的眼睛是不夠標準的杏眼,眼尾拖著一個狹長的弧度,睜開時自然無辜可愛,一旦眯上就顯得狡黠而危險,似一把藏在鞘中的長劍,靠近了便會傷人。
「娘,」柴箏拖著長調子,湊到趙琳琅身邊,「也帶我去唄。」
趙琳琅第十九次的搖頭,「你連柴國公府都沒出過幾趟,還想去黃海之濱,你知道那兒有多遠嗎?」
她拍了一下柴箏的後腦勺,「乖乖在家等著。」
「可是我聽說娘十六歲就當先鋒官了,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嘛!」柴箏梗著脖子爭取。
「我那是什麼情況?你皇帝爺爺那會兒……」趙琳琅將聲音一壓,「聽信讒言,服用丹藥都快瘋魔了,我要是不爭,就要在宮裡被困死,你與我能一樣嗎?」
她瞪眼,「我跟你父親都還活著呢,哪輪到你一個八歲的孩子操心。」
柴箏不服氣,「你們都要遠走了,偌大柴公府就只剩我與哥哥,難不成我們兩個生下來就沒心沒肺。路遙萬裡鴻雁斷絕,一點訊息都收不到的情況下,就能過得很好了?!」
柴箏從小就是個能惹人生氣的,只是這幾年收斂了不少,黏在趙琳琅身邊當個乖巧的小棉襖,有時候甚至能給趙琳琅捂出痱子來。
今天這般針尖對麥芒,寸步不讓的爭論還是頭一遭。
柴箏甚至還想說,「我要不去,爹就會重傷,會鬱鬱而終,你會活得如同行屍走肉,我們全家都會成為別人的板上肉、刀下鬼。」
但是自詡脾氣好的柴箏忍住了。
沉默良久,院子裡的人瞥見了母女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個個比剛剛還要勤勉規矩,並試圖放輕腳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沉默了良久,趙琳琅問:「你真要去?」
柴箏猛一點頭,「必須去。」
「我十六歲出征前,曾在教武場與八大軍頭爭高低,並從你爹手裡拔得頭籌,才有機會離開深宮。」
趙琳琅已為人婦,多年沉穩冷靜,這會兒卻抿嘴笑了笑,笑得柴箏一身雞皮疙瘩離家出走。
「你若能證明你有這個本事,可以保護自己不添麻煩,我捎上你又如何,柴國公府終歸是要有個繼承人。」
柴霽既然打定了主意走仕途,就不能為國公爺的頭銜所拖累,更何況柴國公是以兵權封爵位,柴霽有治天下之才,卻無半點帶兵之能,單這一點輸了柴箏十萬八千里。因此只要柴箏願意,往後長安城裡的小公爺就是她。
重責大任既然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