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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夷太子苦笑,「柴國公多慮,若今日是您被放逐,狼狽間逃亡至木桑,我也避之不及。」
「哦?」柴遠道這時才生出興趣,來將年少的太子上下打量一番,「你還很年輕,能有這樣的考量很了不起……這樣吧,我給你十天時間,你替自己安排一個去處,一個誰也管不著的去處。」
「若十天後,你仍然在我大靖國土徘徊上,我再採取行動。」
小太子學著大靖之禮,抱拳道,「多謝。」
柴遠道微微頜首。
當他抱著柴箏準備離開時,懷中的孩子卻忽然掙紮起來,柴箏探身夠向小太子,同時狠狠揪住他手中那根木枝,死活不鬆開。
柴國公的腳步停下,他問柴箏,「你有話要跟他說?」
柴箏點了點頭,雙下巴都擠出來了。
「我能聽嗎?」柴國公又問。
柴箏這次搖頭搖得更加努力,臉都憋紅了。
「你轉身,不許聽!」柴箏儘量學著小女兒撒嬌,別說,受寒之後自帶的鼻音使她更加嬌憨,便是柴國公這樣上得了戰場,拆得了廚房的都心中一軟。
閨女她傻爹爹大手一揮,院子裡除了小太子其它所有人都被抓住,貼牆乖乖站著,捂住耳朵都不能聽。
柴箏坐在小太子身邊,臉上的憨傻與明媚一瞬間收斂起來,「去漠北吧。」
賢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去漠北吧,漠北豺狼之地終年戰亂,大靖與蠻厥互不相讓,為一城一池爭得頭破血流。那裡有最齷齪的騙子,最彪悍的民族,最善戰的軍隊,和最下流的讀書人,但那裡也是個好去處,脫胎換骨的好去處。」
柴箏笑了笑,「你如果能在那裡活下來,從此天南海北,再無不可去之處。」
一個兩歲的小孩子,本應說話都不利索,柴箏也經歷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口舌不由自主,才到現在能勉強說清楚自己的意思。
小太子初時只覺驚訝,隨後卻又如醍醐灌頂,「怪不得大祭司說,你的命數雜亂不堪無法測算……你與我並非同時期的人吧。」
柴箏心中感嘆了一下,「不愧是信神的國度,竟然沒當自己瘋了,白日出現幻覺。」
「好,我會聽你所言,去往漠北。」隨後,小太子想了想,將手中的木枝遞給柴箏,「小姑娘,這是送你的。」
「若我們有緣重逢,若我還活著,憑這根木枝,只要你所求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定會全力以赴。」
「好。」柴箏也未推辭,她將木枝接過來揣進懷中,隨後邁開小腿沖她爹一路小跑過去。
第15章
經過這番折騰,柴箏感覺自己身上熱騰騰的,傷寒似乎已經好了。
小太子聽了柴箏的話,告別的很快也很利索,柴遠道只給了他十天,大靖柴國公的名聲在外,小太子還是知道輕重的——
就算自己無法在十天之內達到漠北,至少要讓柴遠道明白,自己是直奔大靖之外而去,只是你們國家屬實太大,就算是馬不停蹄,也很難在十天之內衝出去。
然而就在小太子離開草藥堂時,順著那條泥濘不堪的小路,他與一人擦身而過——
其實迎面而來與賢夷擦過的並非只有一人,而是一個五人的小隊,其中四人的腳步很輕,踩在泥塘中也乾乾淨淨的,連鞋尖上都沒有痕跡。
賢夷此刻正是提心弔膽的時候,見到這四人本該更加留意,只是當他的目光放到第五人的身上時,就被完完全全的吸引了。
這個人並不會武功,年紀有些大,兩鬢霜白,腿腳卻不錯,這是個男人,卻以□□敷面,描眉抹唇,他本身並不難看,上妝的手法也有講究,但確是說不出的詭異。
賢夷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