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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只是茫然地盯著陰陽寮的大門,見我出來,眸間乍然泛起一陣欣喜的光輝。其中還帶著點得意。
「你果然在這兒。看來我的直覺並沒有錯。」他說。
「難為你竟追到這種地方。」我站在臺階上,借著高度居高臨下地睨視著他。
「我原是不知道你會來這兒的,只是順著直覺找了過來,沒想到竟真的找到你了。」他似乎並不太滿意這樣的高度差,竟也邁步踏上了臺階:「看來我的直覺是準的。」
「我總覺得你該是我的。」
我只覺額上的青筋像是要爆出一樣,心裡火起,卻又不知該用什麼方式。
……反正你丫可給我閉嘴吧,這跟直覺有一毛錢關係嗎?你能找到我肯定是因為血咒帶來的靈感吧!
不過不得不承認,即使是還為人類的時候,這位產屋敷月彥的靈感似乎也總要比一般人強一些,也正因如此,血咒才會對他造成這麼深的影響。
「我是來拜訪友人的,你卻是來做什麼的?像個可疑分子一樣在街上閒逛,也不怕回去挨須佐先生的責備。」我斜了他一眼。
卻沒料想身側的男人竟是異常大膽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外面可還在下雨,不曉得你是否帶了傘,心裡放不下便過來看看。」
他說。
第25章
他的掌心於我而言有些熱。儘管他已經在春寒裡站了半晌,而病弱的他體溫比平常人或許要低上一點,可對於鬼族的我而言,他此時的體溫依然相當暖。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就勢便想掙開他的束縛。
這對我來說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我竟是沒能掙脫。
或者說那一瞬間我竟然產生了一點點動搖。
即使是作為鬼的我也多少有點貪戀溫暖的本能,又或許我比其他的鬼更喜歡溫暖的事物,所以才會喜歡陽光,喜歡花開的時節,所以才會因為他比我高上一點的體溫而有一瞬間的沉淪。
說起來都覺得可笑。
這樣細微的猶豫並沒能逃過病弱青年的洞察力。他唇邊的笑意登時深了些許。
「可真是讓你費心了。」我抬眼看著他:「這樣的小事我自己當然是知道的。」
「況且這樣的雨天縱使打了傘也還是要淋濕的。」深吸了口氣,我終於還是甩開了他的手,視線卻落在他身上已經濕了大片的狩衣上。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了一眼,隨即也抬手收起了傘:「說的也是。」
我不想再理會他,可巧一陣風吹過,產屋敷月彥忽的輕咳了兩聲。想起須佐先生那雙盛怒下瞪圓的眼睛,我到底還是沒忍住責備了句:「你不是身體才好了一點嗎,怎地就敢頂著這樣的春寒在這裡胡鬧。」
「這算是在關心我嗎?」他問。
「這可是你自作多情了。」我回答:「我不過是怕須佐先生責罵而已。」
「你病得那樣重,真出了亂子,最後被責罵的肯定只有我一個。我才不想替你挨這份罵。」
「原來你是怕這個。」他笑:「那你不必擔心。」
「只要我在,定然不會再許他責罵你。」
他的話讓一股說不清的情緒驟然梗上心口。明明就是狂妄而不可一世的話語,可裡面偏還摻了點直擊靶心的柔情。
我險險就相信他是真心想護著我的了。
但他不是。他會說出這種話不過是出於血咒帶來的我與他的牽絆,還有他與生俱來的強烈的支配慾和獨佔欲。我想該是這樣的。
我不再理他,只逕自往雨裡走著。只是眼角餘光略過他面龐的時候,我隱約覺著他眸中的光輝似是在一瞬間便滅了下去。
我以為這是我的錯覺,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