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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見他時彷彿是宇文澈又重新站在她眼前。他一身月白的緞子,外罩柔亮銀紗,正是丰神飄灑的世族貴公子。眉眼同宇文澈有八分像,但比他柔和些,少了些許冷淡更添幾分暖意,如淡水墨畫般柔雅。
這些天來她方知曉自己已到了五代十國。初唐時李淵宇文化及各方豪傑征戰天下逐鹿中原彷彿還在昨日,對她而言,再回首那三百多年的光陰卻已是滄海桑田,轉瞬間大唐已經滅亡,天下重新四分五裂。
那些故人早已歸去,化為塵土。
獨留她,從始至終,絲毫未變。
她開始覺得長生不死並不是一件令人豔羨的事,為何歷代君王皆孜孜不倦追逐長生?
“阿寶,吃慢一點。”金硯吹涼了甜粥,無視長青張成0字型的嘴巴細心又餵了她一口。
阿寶突然想起多年前她還是宇文澈的丫鬟時也這般照顧過他,不禁有種風水輪流轉的奇異感。不過現在她是有心無力,四肢好像棉花一般,癱軟得難以自由行動。
長時間脫離軀殼,而今她只得努力的除錯身體,爭取早日重新掌握回身體的主動權,就不用這般困窘的倚靠他了。
“咳……少爺。”
餵食這種事,叫丫鬟就好。
“何事?”金硯眉毛都沒動過一下,依然專心地把粥吹涼,動作有些生澀地繼續喂阿寶。
長青看著他旁若無人的姿態,只得無奈的搖頭,“……沒事。”
阿寶一雙煙波大眼轉到他身上,好奇地打量這個秀氣萬分的少年。自從發現憐柳那堪稱完美的男扮女裝之後,大凡看見眉目秀氣的少年她都忍不住要幻想一下。
如果金酷在此,必會欣慰地感嘆:阿寶,你的意識已經走在時代前沿,這就是劃時代的YY啊~YY。
長青被看得面紅耳赤,小心地往後縮了縮,吶吶道,“你看什麼?”
阿寶眨巴著大眼,“你喜歡女裝麼?”
“啊?”
阿寶認真建議,“有時間可以去嘗試一下,很適合你。”
“……謝謝。”
金硯在長青的無聲懇求下將阿寶的臉轉回來,“阿寶,你飽了麼。要不要回房裡休息?”
阿寶看看桌上已經堆積如山的空盤,勉勉強強的點頭。
金硯將她攔腰抱起,轉身走回房間。
阿寶在金硯懷中抬頭望著他如畫的側臉,突然開口道,“為什麼你都不問我是人是妖?來自何方?”
金硯低頭看她,每每望著她時,心中難以言喻的悵然,混合著一絲莫名的悸動。他將阿寶又抱緊了幾分,低聲道,“這不重要。”
阿寶闔上眼睛,略帶童聲的軟音道,“別對我好,你和我的一個故人很像,我不想你以後傷心。”
金硯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將她放入床榻,而後掩上門退出房間。
室內安靜了片刻。
躺在床榻上的少女突然睜開眼,視線投注到窗外隨風搖擺的一行垂柳上,“憐柳,還不出來麼。”
湖心波瀾四起,漸漸幻化成一個碧影。
一襲綠衣的清秀少年柳腰款擺的扭到她跟前,靦腆羞怯地低下頭,“旱魃大人。”
“我現在還不是真正的旱魃。”阿寶糾正,而後朝憐柳投去感激的一笑,“這些年是你一直守在我的屍身旁暗中照看,對吧。”
她仔細內視過,原本因為反噬被毀得破破爛爛的身子已經被修補好了,當年睚毗不要錢般大把大把灑在她身上的仙丹也為她增添鞏固了不少道行。可即便如此,她現在還是未修煉成真正的旱魃,實在無法厚顏擔下這個名頭。而從金硯口中的傳說來看,她知道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小心地為她建立威信護她周全。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