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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還是會撞牆吧,你需要善心人士幫忙。”他拉起她的手。
商天雨這才回神,告訴自己他不是阿譽,而且阿譽的青鳥殘了翼,再飛不高、飛不遠、飛不出小小的盲人世界,所以他不是阿譽,她也不是小青鳥。
輕咳兩聲,掩去尷尬,她說:“你作弊。”
“你怎麼發現的?我以為我作弊作得很高竿。”他故作驚訝。
她斜挑眉,雖然看不到,殺氣還是有的。“你在嘲笑我是笨蛋?”
“我沒有。”
“你一定覺得愚弄瞎子很有趣。”
“我沒有。”欲加之罪啊。
“那你怎麼會以為我撞上人形牆,不會發現那是臨時搬過來的道具?”
“好吧,對不起,我道歉,為了愚弄一個漂亮的瞎子。”
“我接受。”她笑他也笑,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兩個人,在漁村、在暖暖的午後,第一次碰面。
咖啡廳裡,蔣譽和杜絹面對面坐著?
三分鐘……或者更久,他們靜靜看住對方,不說話。
杜絹的視線在上司兼前未婚夫身上掃過一遍又一遍,咬唇,低頭,用小匙子攪動杯裡的咖啡。
最後,她輕嘆氣。不能再定格下去了,她沒打算在這裡耗掉整個下午。
“所以這是你的決定?”她抬眼,矜淡的五官看不出太多情緒。
“對,我很抱歉。”
“如果你可以告訴我,抱歉對我有什麼具體意義,我會更加感激。”她不是諷刺,而是說出現實。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有任何幫得上忙的地方,他願意為她盡力。
“離開公司吧。”
他的“被害人”角色被描繪得活靈活現,愛慕他的職員們恐怕已經在背後替她釘小人,再加上蔣昊成天擺著“婚姻不幸”的苦臉,護主心切的屬下,對她這個“遊走”在兩個優秀男人間的貪婪女生,批評得很……殷切。
唉,人言可畏,一向不畏人言的她,第一次倍感壓力。
“為什麼要離開?你做得很好。”
她搖頭,不想解釋面臨的尷尬。
“你和二哥打算辦手續離婚嗎?”
“不行。”
“理由?”
“危害公司形象。”當初也是這六個字,讓她非得穿著禮服走上紅毯,和一個非常不熟的男人結成夫妻。
“你們要繼續扮演夫妻?”很扯,面子居然比裡子重要。
杜絹搖頭。她和蔣昊是無解習題,至少目前無解,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耐心等,等待事過境遷、等到八卦雜誌對他們的“三角故事”失去興趣,才能處理下一步。
“不談我,談談你吧。為什麼捏造身份,待在跳跳身邊?”
剛才,她聽完他所有的故事,從離開希臘到美國,跳跳的父親、跳跳的病情再到跳跳的電話錄音,他說自己如何拼出答錄機裡面的線索,如何找到跳跳,又是如何搖身一變,變成作家先生,接近眼睛看不見的跳跳。
很精彩的故事,精彩到讓人難以想像,它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我不想把她嚇跑,我想要留在她身邊,慢慢勸她接受治療,她畢竟是晴天的妹妹,我對她有責任。”很冠冕堂皇的說法,沒有人可以反駁。
杜絹卻微笑搖頭。“我跟在你身邊很多年了。”
“你想說什麼?”
“或許我不是你愛的女人,或許我並未深探過你的心思,但我對你這個人,還算認識頗深。你,在說謊。”
“我幹麼對你說謊?”他嗤笑。
“或許,你也對自己說謊。”謊話這種東西啊,只要態度夠懇切,往往能唬得過很多人,包括說謊者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