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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也是,不過好像快停了。”雨點變小了,厚重的雲層背後也開始透出希微光亮。真神奇,她一打電話來,他胸口的悶重感不見,就連天氣也變好了。即使是這樣回應她的無聊話題,心中也有某個小小的部分感到滿足。
彷佛是誰也不想先破壞現在的平靜似地,兩人都沉默了會兒,過了好半晌,池款冬才又緩緩開口:“我剛剛,堆好了孔明鎖耶。”
她話才說完,就懊惱地想拔自己頭髮了,這些事情好無聊,他想聽嗎?她為什麼找不到一句像樣的話開口?
陽陵泉輕聲笑了。“你不是嫌孔明鎖無聊?”
他完全可以想像她被那堆木條惹得又氣又跳,賠盡耐性的模樣。
但是,她會怔怔地望著它,神情若有所思,就像他當初撞見她在藥鋪裡望著他的眼鏡出神,而後戴上了一樣,好傻,卻又好美,總令他猛烈心跳。
“呃……”也是啦!陽陵泉每玩一次她就嫌一次,她幹麼沒事去招惹孔明鎖啊?池款冬心虛地嚥了口口水,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款款,你想我?”陽陵泉調侃她的口吻中有股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他幾乎可以看見她此時的表情。
她會看起來又窘又惱,急著想掩蓋心事的神態比平日更嬌羞動人;也會急著想辯駁,卻怎樣都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語,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飽滿雙唇比平時更誘人,總令他忍不住以唇相就。
才在腦中勾勒她的模樣,卻沒想到,她拿著話筒的手頓了頓,手指開始纏繞起泡麵似捲曲的電話線,居然淺淺應了聲:“嗯。”
沒預料到她難得在情事上如此坦白的陽陵泉反而被嚇了一跳,胸口一融,原就被她緊緊牽動的心思變得更加柔軟。
似乎直到此時才發現,即使公務多繁重,行程再緊湊,她卻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心上。
她一直在那裡,就算他想刻意忽略也不行。
“款款。”他喚她的嗓音總是分外低沉。
“嗯?”
“再忍耐一下,我再過幾個小時就不會這麼忙了。”等到董事會結束,他與陽鑫徹底攤牌之後,他的心境就會輕鬆許多。
“真的?再過幾個小時就能結束了嗎?”那場將他帶到花蓮來的戰爭要告終了嗎?
“是。”她口吻中如釋重負的輕鬆感令他失笑。
“那可以見面嗎?想不想吃魚?”他們上次在崇德漁港買的鬼頭刀,拿來煮魚頭酸菜湯,他好喜歡喝的。
“款款,我暫時還沒辦法離開臺北。”即使刻意壓抑,口吻中仍有些淡淡的失望。
“不是你,是我。我、我放好多天假,我搭火車到臺北找你好不好?”雖然聽起來這麼急切好像有點丟臉,但是,一想到可以見到他,她就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彆扭。
她放好多天假?陽陵泉不可諱言,他現在的心情居然有點像當兵時看見女朋友來懇親的軍人一樣,有種難掩的期待與雀躍。
他已經離開青春期很久了,而他的款款總令他開心得像個青少年。
“好。你的火車快到臺北時打電話給我,我讓司機去接你。”原來,不管在哪裡、哪個年紀,分隔兩地的戀人心情總是相同的。
“嗯,我到了再打電話給你。”池款冬輕應了聲,旋即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停頓了會兒,擔憂地開口喚他:“陵泉?”
“嗯?”
“你不要太勉強自己喔!”她突然想起,他說他的忙碌再過幾個小時就結束了,這是代表,這幾個小時之內他會面臨很重大的變化的意思吧?搶贏了或是搶輸了、鬥贏了或是鬥輸了這樣。
“勉強什麼?”陽陵泉一時之間沒弄懂她指的是什麼。
“我是說,不管你跟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