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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書,怎麼連這點小道理都不懂呢?”
“媽媽!”夢竹蹙緊了眉頭,絕望的喊:“你根本不瞭解,你根本無法瞭解!你和我生活在兩個時代裡,你有你的思想,我有我的思想,我們是無法溝通的!可是,媽媽,你發發慈悲,我決不嫁給高悌,我決不!隨你怎麼講,我就是不嫁給高悌!”
李老太太的火氣又上來了,她盯著夢竹,憤憤的,不容人反抗的說:“給你講了半天道理,你還是糊塗到底!我告訴你,你不嫁,也要嫁!你是嫁他家嫁定了!”
“我不!我不!我不!”夢竹哭了起來,淚水沿頰奔流,她拉住了李老太太袍子的下襬,抽噎的喊:“媽媽,我不嫁他,求你,你取消這段婚約,我感激你!媽媽,我愛的是何慕天,我發過誓只嫁何慕天!”
“好呀!”李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你訂過了婚,還由你自己選擇,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現在給我滾回你的房間裡去,不許你再出門!我沒有道理跟你講,你和高家訂了婚,你就得嫁給高家!你再敢溜出去和男學生鬼混,我就打斷你的腿,我們李家的面子還要維持!”說著,她掙脫了夢竹的拉扯,向後面走去。
夢竹撲倒在椅子裡,用手矇住臉,失聲的痛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嗚咽的喊:“母親,好母親,你的女兒還沒有'面子'重要!”
李老太太已經走到後面去了,對夢竹這兩句話根本沒有置理。夢竹跪得腿發麻,看到母親忍心的絕裾而去,她心中大慟,眼睛發昏,順勢就坐倒在地下。一抬頭,她看到父親的靈牌,不禁大哭著叫:“爸爸,好爸爸,是你為我安排的?爸爸,好爸爸,你回答我一句,我的命運該是這樣的嗎?”
靈牌默默的豎著,漠然的望著伏在地下的夢竹,夢竹把頭仆倒在李老太太坐過的椅子上,心碎神摧,哭得肝腸寸斷。
“夢竹,夢竹,”奶媽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用手推著夢竹的肩膀,安慰的叫:“好了,別哭了,起來吧,哭也沒有用嘛,起來洗洗臉。”
夢竹像是溺水的人一下子抓到一塊浮木一樣,她一把抱住了奶媽,把滿是淚的臉在奶媽膝蓋上揉著,哭著喊:“奶媽,奶媽,奶媽,奶媽……”
奶媽用手輕拍著夢竹的頭,鼻子中也酸酸的,只能反覆的說:“好了,好了,夢竹,別哭了!你看,那麼大的大姑娘了,哭得還像個小娃娃!”她俯身下去,拖起夢竹,用手帕給她擦著臉,像哄小女孩似的拍著她:“有什麼事,可以好好商量嘛,急什麼呢?快去洗把臉,天都黑透了,飯還沒吃呢,洗了臉好吃飯!”
“我不要吃飯了!”夢竹喊,衝進了自己的臥室裡,關上房門,也不點燈,就撲倒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中,傷心的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門被推開了,有人提了盞燈走進來。她以為是奶媽,可是側過頭一看,卻是李老太太。李老太太手中除了燈之外,還捧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飯菜。她把燈和托盤都放在桌上,然後走到床前,俯視著夢竹說:“起來吃飯!”“我不要吃!”夢竹賭氣的說,把身子轉向床裡。
“吃,也由你,不吃,也由你!”李老太太顯然也有氣:“夢竹,你不要傻,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夢竹猛的轉過頭來,盯著李老太太:“為了我好,你才把我嫁給一個白痴?”
“你說他是白痴是不對的,他只是有點傻氣而已,但那孩子肥頭大耳,倒是有福之相。夢竹,你應該想想清楚,嫁到他家,不愁吃,不愁穿,讓丫頭老媽子服侍著,豈不是比嫁給那些流亡學生,三餐缺了兩頓的,要強得多?何況高悌那孩子又實心實眼的,不怕他三妻四妾的討小老婆,為你想,有那一點不合適呢?就是你嫌他不漂亮,說不清楚話,可是,夢竹,漂亮的男人都靠不住呀!話說不清楚,又有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