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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一代的故事或者該結束了,但還有下一代,下一代還有再下一代,生生息息,無休無止!
“記得你以前愛念的那闋詞嗎?”王孝城念:“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真的,遠處的層巒疊嶂,正傲然的迎接著那輪落日!
後記
一九六四、八、十四、夜、於日月潭、涵碧樓我寫“幾度夕陽紅”“幾度夕陽紅”算起來,已經是我的第四部長篇小說了(前面曾寫過“窗外”、“六個夢”、及“煙雨濛濛”)。按道理,有了前三本的經驗,這一部似乎應該比較熟練些了。但是,這卻是我寫作得最艱苦,困難遭遇得最多,功夫下得最深,時間也耗費得最久的一部書。
談起“幾度夕陽紅”的寫作經過,也有一番很有趣的周折。開始寫“幾度夕陽紅”,遠在去年夏天,當時,想刻畫小公務員的生活,同時,想寫出被生活折損的藝朮家的那份無可奈何。這一點小小的念頭就引出了整個“幾度夕陽紅”的構思。最初的大綱,只准備寫二十萬字左右,分別用兩個家庭、兩條線索並進,寫兩代的故事。而一經下筆,就有收束不住的趨勢,寫到十萬字左右,覺得頭緒過多,有些雜亂無章,無法再繼續下去。當時,我甫自大學畢業正受預備軍官訓練的弟弟時常住在我處,我每寫一章,他就看一章。到了十萬字的時候,我自己看看,認為完全失敗,決心拋棄原稿,於是,這篇東西被丟進了字紙簍。正好弟弟來了,知道我準備放棄這故事,大提抗議,把原稿從字紙簍撿了出來,他說:“如果你真準備丟掉這篇東西,還是送給我吧!我雖沒寫過小說,但是,這故事太吸引我,你不寫,讓我來繼續寫!”
受了弟弟這番“鼓勵”,這篇東西也就在我一笑之下,保留下來了。可是,仍然沒有勇氣繼續寫下去。到了今天春天,我由高雄遷居臺北,見到皇冠主編,無意間談起來,皇冠主編問我有沒有長篇小說稿,我說:“有一篇未完成的稿子,曾經丟了字紙簍又撿回來的,你有沒有興趣過目?”
皇冠主編表示願意看。事後,他的評語是:“繼續寫下去!皇冠希望能馬上刊出前半部!”受到這第二度的“鼓勵”,我才真正狠下心來整理這篇東西。把那十萬字仔細再讀一遍,發現情節太多,而不夠細膩。於是,重新做一個大綱,決定把故事分成三部,從頭改寫。第一部因為已有底稿,非常順利就寫完了。等到寫第二部的時候,所有的問題全來了。
我一直有個觀念:不寫自己不瞭解的東西!可是,“幾度夕陽紅”的第二部,故事發生在重慶沙坪壩,而我從未去過沙坪壩,重慶市雖然去過,但那年我僅七歲,在重慶也只住了一個月,早已茫茫然毫無印象。在這種情形下,去寫抗戰時期的藝專和中大,如何能寫得逼真與深入?幸得皇冠主編幫忙,邀請到抗戰時就讀於藝專的廖未林先生,作了一番詳細的談話。得廖先生協助,曾繪圖表明地理環境,又生動的介紹了藝專學生的生活面。一夕詳談之後,我才“大膽”的提筆寫第二部。不過,到底不是親身體驗和經歷過,無論怎樣去揣摩凝想,寫來一定有許多似是而非之處,到過沙坪壩的讀者,萬請多加包涵。同時,在這兒,我也要特別謝謝廖未林先生的幫忙。
故事發展到第三部,是最難處理的一段,寫得非常之艱苦。改寫、重寫了好幾次。而正值溽暑,終日揮汗如雨,常常伏案七、八小時,不能成一字。白天想得太多,夜裡,何慕天、李夢竹、楊明遠、曉彤、曉白、魏如峰……等就交替在腦海裡出現,弄得終夜不能成眠。許多讀者來信問我:“寫作的生活是不是很快樂?”
我想,這就和母親生孩子一樣,在生產的過程中,非常痛苦,生產之後,望著自己創造的新生命,喜悅之情就把一切都淹沒,所有的痛苦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