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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言出聲不得。

車子到縣城比原來少用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剛進縣城，李無言就掏出手機給張尚打電話，說一會兒就到工行了，叫張尚帶好東西等著，張尚答應了，正要說什麼，李無言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到工行的門口，張尚就開啟車門鑽了進來，也不問開車的鐘曉慧是誰，直接問李無言：“你突然要這麼多錢幹嗎？”李無言說：“你借還是不借？不借就算了。”張尚說：“借肯定是借，我只是想不通你小子，家裡也沒什麼事，你突然借這麼一筆錢幹什麼？”瞄了鍾曉慧一眼，齷齪地笑了一下，說：“不是幹什麼壞事吧？”鍾曉慧從觀後鏡裡看到了，說：“你沒見著他正帶美女出去玩嗎？還要問這問那的，這事能說透嗎？真是不解風情！”張尚哈哈一笑，說：“正是，哥們兒不懂風情，美女千萬別介意，不過這美女好像不太對我這哥們的口味呢？”轉過頭問李無言說：“轉性了？喜歡潑辣的了？——介紹一下。”李無言哭笑不得地說：“我們黃獅寨中學的鐘小慧鍾老師，鍾世楷鍾主任的侄女！——拿來吧，我還有事。”張尚從包裡掏出一萬塊錢，說：“跟你做朋友算是倒黴了，錢叫你借跑了還不能問！”轉過頭對鍾曉慧說：“鍾老師，知道他了吧，別看他當書記當得人五人六的，其實就是窮光蛋一個，別上了他的當！”鍾曉慧笑著說：“沒事，我倒貼！”就像跟李無言真有那麼回事似的：“以後倒黃獅寨玩啊，我們好好請你，算是還這個人情。”張尚一邊下車一邊說：“你小子不是真轉性了吧？可別亂來啊，不說你家裡那位，只怕另一位都會要你的小狗命！”李無言怒道：“你說話還有沒有分寸了？我說怪不得謠言滿天飛呢，原來都是你們說出去的！”張尚連忙擺手說：“我什麼也沒說，我先走，回來喝酒！”轉身進去了。

李無言對鍾曉慧說：“算了，我自己坐車去省城吧，不麻煩你了。”鍾曉慧生氣地說：“你不會是真生氣了吧！誰都看得出那是開玩笑的，一個大男人總這麼小雞肚腸的，沒勁！——你下車吧，我回家了！”李無言說：“送我去車站。”

鍾曉慧一言不發地啟動車子，車子急速向省城方向駛去。李無言說：“你送我到車站就行了！”鍾曉慧說：“這一次我好人做到底，沒有下一次了！”李無言笑了一下，說：“我不是生氣，是另外有原因！”鍾曉慧說：“說！”李無言：“不方便！”鍾曉慧：“這兒只有兩個人，你說的事除了我之外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從此不再見你！當然如果你自己到處說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李無言：“你有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鍾曉慧：“別人的隱私想說給我聽我也不聽！”李無言不再說話，車內沉默。

車子走到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時，鍾曉慧停下了車，也不和李無言說話，自己開門下去了，“砰”的帶上門，靠在車邊，面無表情。

李無言以為是車子出了了毛病，趕忙下來，問她：“怎麼了？車子壞了嗎？”鍾曉慧板著臉也不答應。李無言等了一會，看她沒動靜，就問：“你一定想知道？”鍾曉慧氣呼呼地說：“李無言，我們算是朋友吧？你叫我送你去省城，我半個‘不’字都沒說，可你倒好，問你什麼事情你還愛理不理的，你說我鬱悶不鬱悶？”李無言想了一下，說：“其實也不是我故意要搞得這麼神秘，只是說出來會讓人誤解，我倒無所謂，關鍵是不能傷害了別人。我去省城給一個人買生日禮物的。”鍾曉慧：“那個王勤？”李無言點頭：“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幫了我不少的忙，可是外面謠傳成那種關係了，所以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去省城為她買禮物！”鍾曉慧笑起來：“這不就得了，放心，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們真的只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的話，為什麼這麼隆重？”李無言沉默著，很久才說：“我們戀愛過，但戀愛時都不知道那就是愛情，所以現在只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