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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君有羊脂玉瓶,質潔魂柔,溫腴非常,不勝心嚮往之。
月圓之夜,子正之時,當披星來取。
君素雅達,必不致我徒勞往返也'1'。
摘星客”
薄薄的紙條上寥寥數句,卻足以讓現下羊脂玉瓶的擁有者——震遠鏢局總鏢頭方破甲,大驚失色。自走鏢以來,他見過無數比這血腥百倍驚險百倍的場面,但卻從未有一回像這樣讓他心神不寧,方寸大亂。
強自鎮定下來後,他匆匆寫好四封書信,喚來了小廝。不出片刻,東西南北四大城門外齊齊衝出四匹渾身雪白的駿馬,正是震遠鏢局的御賜寶駒,照夜玉獅子。此馬產於西域,中土難得一見,作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震遠鏢局,也不過只有數頭而已。城中百姓早就想一睹這馬中君子的風姿,奈何震遠鏢局將此馬看護的頗為小心,鮮少交予任務。如今終於得償所願,許多人卻不禁開始猜測,究竟是怎樣重要的任務才需要四匹寶駒一併上陣。
月圓之夜的前一日正午,方破甲大馬金刀的坐在羅漢椅上,然而他看向手中字條的眼神卻與他豪邁的坐姿截然相反,帶著些恐懼,甚至還有些軟弱。當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時,他的眼神又重新恢復了剛毅與堅強。
小廝領著三人朝大堂走來,一錦衣老者,一魁梧大漢,還有一個帶著鬼面的青年。
“破甲兄,好久不見。”魁梧大漢一見方破甲,扯嗓子就是一喊,他說的並不是官話,帶著濃濃的西北口音。此人便是被稱為“西北巨擘”的張虯指,此人天生神力,強壯無比,一指便能將顱骨按碎,其大力可見一般。
“事出緊急,將三位突然招來,是破甲唐突了。”寒暄一陣後,方破甲將字條交予三人傳閱。
“竟真是摘星箋。”錦衣老人雙目如隼,一瞬不瞬的盯著紙條道。
“既然穆老這麼說,這必是摘星箋無誤了。”方破甲嘆了口氣。
錦衣老人姓穆名千里,在江湖上有“神眼”之稱。他的一雙眼睛,不僅能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距離,更能看清常人無法看清的細微之處。既可對大局一覽無餘,又能對細節見微知著,許多公門大案都是因為有了他的幫忙才得以告破。
“我卻不知道這摘星箋的可怕之處。”鬼面青年開口道,他的聲音雖喑啞枯澀,卻難掩驕矜傲慢。
“哈哈哈,你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張虯指大笑道,潦草的大鬍子隨著他的笑聲一震一震,“破甲兄找他來,恐怕是找錯人了。”
“哼,你可知我是誰麼。”鬼面青年冷哼一聲,十分不屑,“若非要從我們三人中選出一個多餘的,必定是你。”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方破甲連忙道:“這位小兄弟是千面門的首席大弟子杜易,精通易容化形,與張兄一樣,都是解救為兄脫離當下困境不可或缺的良才。”
“原來是千面門的人,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張虯指嘖了一聲,沒再多說的什麼。
“想不到小兄弟年紀輕輕,竟是容非一的高足。”穆千里含笑對方破甲道,“有他在,總鏢頭總算能放下心了。”
“非也,非也。”方破甲眉頭緊皺,“我聽聞摘星客除了易容之外,暗器、用毒、輕功更是無一不精。”
張虯指聞言也憂心忡忡道:“聽說今年又逢摘星谷開谷,江湖上想必又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摘星谷谷門五年一開,谷中弟子皆以“摘星客”自稱。沒有人知道摘星谷具體的位置,也無人得見摘星谷谷主的真容,摘星谷響亮的名聲全是由一個個出谷的摘星客打下的。摘星客的典型標誌便是那摘星箋,只要摘星箋一出,不論是奪金盜寶,還是暗防毒傷,從未失手過。摘星客們共用名字、身份,行蹤飄忽不定,從未有人摸清過他們的底細。有人曾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