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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光線昏昏黃黃,雲蘿直直看下去,卻不想正好對上一雙圓睜的眼,她心下一驚,差點滑下屋頂。她趴在一邊,緩了半天,才又往裡看去,順著那雙眼往一邊看去,便是那眼的主人,被塞住了嘴巴,橫躺在一張臺子上,手腳都被綁了去。那人似是清醒的,腦袋一邊擺動,一邊試著去掙開手腳上的繩子。雲蘿皺著眉,又往四周看去,卻並未發現第二個人的存在,這麼晚了,這秦三郎會去哪兒呢?她將瓦片重新蓋上,坐在一邊想了一會子,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她剛要起身下去找林庭商議,忽然發覺身後一陣風掠過,還未等她回頭,後腦便遭到重重一擊,雲蘿只覺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雲蘿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吊著,絲毫動彈不得。她抬起頭,卻發現方才在房頂看見的那人正橫在自個兒面前,還在不停掙扎著。她又將四周細細看了一看,房間空空的,只在西側有一個臺子,臺子上點著一盞油燈,還放著一個灰灰的布包。整個屋子裡一股酸腥的味道。
這回真是栽了!雲蘿恨恨的想著,本以為那秦三郎只不過是個莽夫,沒想到竟是個如此機警,輕功絕不差於她的高手。她忽然又想到還在外面的林庭,恐怕那個一根筋的傢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困住了,可眼下這情形根本自身難保。雲蘿掙了掙吊在手腕上的繩子,無語凝噎了。
她正吊在那發呆,忽聞旁邊吱呀一聲,雲蘿抬起頭,入眼的是張蒙了塊白麻布的臉,她大體掃了一眼,這人穿了身暗灰色的袍子,腳上套著黑乎乎的鞋子,早已經看不出顏色了。那人走近了些,雲蘿立刻感到一陣重重的油膩混著腥氣撲鼻而來,她差點兒要吐了。還未等到適應眼前的一切,那人已經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這本不關你的事,怪只怪你要多管閒事。”
那聲音又啞又粗,就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般。
雲蘿拼命扭了幾下脖子,嘴裡塞著的佈讓她只能發出幾聲哼哼。那人冷笑一聲,伸手將她嘴裡的布拿下,雲蘿咳了幾聲,道:
“你現在收手,一切還來得及,官府不會為難你的。”
“你當真以為事情是這麼簡單嗎?哼,小丫頭,你太天真了!”
那人說著,手上的力氣加重了幾分,雲蘿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她一面掙著,一面說道:“殺人就能解決問題嗎?你應該放了我們才是!”
那人沒搭理她,只是鬆了手,走到西側的臺子邊去了。他背對著雲蘿,雲蘿看不清他在做什麼,只顧在那勸說:
“你這麼一個大好兒郎,不好好生活養家,老是殺人做什麼?你看看你現在躲躲藏藏的,你覺得這樣過得好嗎……”
還沒等她說完,那人重重將手裡的東西往臺子上一放:“你的話太多了!”
雲蘿一驚,抬起頭,那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身來,手裡拿著的,正是一根又粗又長的針!
雲蘿當即心涼了一半。她想,這下倒好,人沒救出來自己還搭了進去,搭進去不說還是個這麼慘烈的死法,這麼慘烈就算了也許明天還要曝屍街頭!她又想到了林庭,虧得他還是知府,自己去了這麼久沒回去,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出了事。雲蘿頓時覺得無比淒涼,她得出一個結論: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
不過也許這個對手是略厲害了些,但林庭卻也不是那不開竅的隊友。他早已知雲蘿中了招,當時他久等雲蘿不回,便繞到後面去查探,正走著一腳踩上一個硬物,拾起一看,原是雲蘿隨身的短劍,他當即斷定雲蘿出了事。於是他悄悄潛伏在一旁,趁著雲蘿和秦三郎說話之際,放了個訊號彈出去,而後便提著劍,由偏門悄悄走進屋去。
待他進到屋中的時候,秦三郎正拼命按壓著雲蘿不斷掙扎的腦袋,那根針在雲蘿的嘴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