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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原剛想說自己肯定不會麻煩他們倆,沒想到唐舟的意思是,「他嬌生慣養慣了,什麼都不會做。」
陳原的臉色難得有了好轉,只是聲音仍舊聽起來悶悶的,像被封在鼓皮下的木頭珠子,「好,你也吃好一些。」
不過他沒想到唐舟的意思是現在就去。
唐舟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我今天只吃了一頓,怪餓的。難道你不餓嗎?」
陳原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不餓,他點點頭道,「那就現在去吧,正好人也不多。」
正好現在也沒到下班的點,出門的話不會遇見同事。
陳原回屋換了套衣服,以防撞見熟人,還不忘戴上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再出來的時候唐舟已經換好鞋,站在門口等著了,他趕緊走上前,在玄關處的小凳子上坐下繫鞋帶。
唐舟很少見他穿休閒體桖,尤其是這種oversized的大體恤。平日裡陳原都是穿著襯衫,頂多顏色、款式稍有不同,就連他大學那會兒來自己家教書時也總是穿得一絲不苟,整整齊齊。
系完鞋帶,陳原直起腰來,唐舟這才看見他胸口上畫了一個粗糙的火柴人。火柴人眼睛一大一小,笑容佔據了大半張臉,下面寫有潦草的一句,born to be wild(生來狂野)。陳原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這才意識到這件衣服很是幼稚,他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其他衣服都給壓皺了……這件本來是我的睡衣。」
唐舟評價道,「顯得你更年輕了。」
陳原認為他在胡扯,喃喃道,「我倒希望呢……」
他坐在凳子上抬頭看向唐舟,沒想到這個角度的唐舟仍舊英俊不減,下顎線更是稜角分明。唐舟沉默地望向他,眼角帶笑,眼底卻是深邃又平靜,就像宇宙深處的黑洞。
陳原忍不住說,「我昨天還在想,以前你問過我的問題。」
「我問過你什麼?」
「你問我,賺多少錢才算賺夠。我總是想著四十歲退休,想著掙到足夠多的錢了,我就要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陳原語氣一頓,繼續道,「以前我總是羨慕你,我以為……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我就能百分百地尊重自己的夢想。」
這類話唐舟從小到大聽過無數遍,他垂下眼,兩人站得極近,近到兩人的鞋尖幾乎相碰。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給出答覆,是承認這份實打實的金湯勺身份更能讓人感到親切,還是對此全盤否認會讓自己聽起來更為真誠。
陳原卻是第一次覺得——儘管這只是一種難得出現的想法,猶如靈光乍現,他覺得也許自己沒有必要去羨慕唐舟的人生。以前他自然幻想過唐舟的人生,他覺得人家就是生來開著超跑,左擁右抱的人生贏家,可是大學時他怎麼也想像不到十七八歲的唐舟將來會在櫥櫃裡會藏滿了鎮痛藥物。
「哪怕我真的一出生就有上億家產,我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許我是個貪心的人,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人無法滿足溫飽,我卻在這裡大談夢想,大談人生的意義,是不是做夢?是不是挺無恥的?」
唐舟搖頭,「做夢怎麼會可恥?否則每天晚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在網上求助入眠方法了。」
陳原似乎被他這番話逗笑了,他眨了下眼,說,「我好像只有在你面前才好這樣大倒苦水。平日我走在路上,坐在辦公室裡,都覺得自己的言行舉止會被人『記錄在案』。」
哪怕還跟王子林住在一起的時候,哪怕知道王子林並不會高高在上地評判自己,陳原仍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將這些心裡話盡數說給別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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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打上甜寵的tag,唐舟是渣男/只想走腎/玩弄感情的擔憂是沒有必要的。
畢竟他是甜心大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