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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想,如果唐舟平時會吃那麼多止疼片,那麼他大概知道如何治好我吧。
所以陳原到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沒有拒絕,沒有推搡。這是非理性的行為,是人在情緒極不穩定時容易滑下的深淵。他知道自己不該將注意力放在唐舟身上,他甚至明白自己當下做出的絕不是正確的決定。
可是今晚的陳原甚至無法從痛苦中脫身,理智的韁繩從他的手中輕易滑出,那一點建立在阿q精神之上的微小支柱也徹底垮掉了。
第25章 邊際效應
25
大一剛開學的時候,陳原找過王雅麗一次,那是他唯一一次求她。
陳原投完幣,取下笨重的聽筒放到耳邊,儘管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會給出什麼樣的答覆,他還是忍不住用力掐著自己的手掌心,在電話接通後低聲下氣地求她幫自己找一份實習。
不用給工資,打打雜都可以,他只是想要學點東西,想要一份好看點的簡歷。
「我去過校招了,可是公司都不招大一大二的學生。」陳原忍不住解釋,生怕她認為自己不務正業,「我也找老師和輔導員聊過了,他們說這個階段,如果家裡能幫幫忙是最好的……」
入秋了,電話亭外下著暴雨,噼裡啪啦的雨點毫不留情地砸在電話亭的玻璃窗上,震耳欲聾,猶如洪水猛獸。夜間溫度已經降到十度以下,冷風不斷從電話亭的縫隙裡擠進來,陳原身上穿一件單薄的灰色運動外套,冷汗卻從他的後背上涔涔而下。
聽筒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陳原猜測她正在開會,他嚥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王雅麗不耐煩地冷笑一聲,陳原跟著後脊一涼。
「你怎麼跟你爸一樣廢物?」
那是陳原最後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
大二的時候,情況好了一些。陳原一直保持年級前三十,加上獎學金拿得不少,陸陸續續地開始有公司向他發出面試邀請。當時他面過一家外地的小公司,原本計劃前一晚從學校附近的機場飛到公司所在的城市參加第二天早晨的面試,沒想到飛機卻被延誤了。好在他書包裡裝了點作業,他拿出筆盒擱在座椅的扶手上,低著頭一邊寫一邊想,沒關係,只要能夠趕上凌晨的飛機就行,沒想到航班卻在延誤了四個半小時以後直接宣佈取消。
航空公司答應給他補償,或是提供第二天早上十點半的機票,然而面試早晨八點開始,陳原當機立斷,貼錢買了凌晨四點到達轉機城市的飛機,在機場的長椅上睡了一個小時不到又起來趕清晨六點半的飛機。
早上七點半,他在飛機的衛生間裡換上淺灰色的西裝,據說非黑色的西裝能讓人顯得不那麼沉悶。找空姐要咖啡的時候,空姐卻不小心將咖啡潑在了他的西褲上。
落地的時候,剛巧八點鐘。他出了機場就火急火燎地打了出租奔向公司,儘管這樣還是遲到了四十分鐘。
hr態度友好,表示理解。
hr的效率也很高,當天下班前就感謝他申請他們公司。
回程的飛機並沒有坐滿,幸虧陳原坐在最後一排靠近機尾的位置,轟隆隆的引擎聲好似雷鳴,才沒有人發現他一個人躲在靠窗的角落裡失聲痛哭。對於象牙塔裡的學生來說,這自然值得成為一件天塌了的大事,不過不是因為他花光了一個月的生活費,不是因為他將要四處找人借錢過活。相較於同寢室裡早已找到銀行或券商實習的同學來說,陳原大一一整年都沒有找到實習,如果大二還是這樣,他認定自己將會永遠落在別人身後。
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這不是小學,不是暑假,不是可以碌碌無為卻仍舊快樂的夏天。
這同樣不是矯揉造作的幻想和焦慮。重點高校的壓力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