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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坐到羅漢床上道:“我燒上水了,一會兒多煮點茶,山上幫忙的估計也快回來了。”
陶二丫卻不坐了,她道:“三間主屋也收拾了吧,桑榆帶我瞅瞅去?”
桑榆起身道:“走著。”陶二丫回頭對陳二公子道:“相公,我去去就回。”
等把三間屋子看完了,陶二丫心底暗暗吃驚,對桑榆道:“這可算是大倒騰了,也真是大變樣兒了,既整潔舒適,又嚴實暖和,這有媳婦跟沒媳婦就是不一樣。我看院裡,今年秋菜收了不少?”
桑榆道:“大部分自家園子裡收的,還另買了一些,畢竟自家種的不全乎。”
陶二丫往椅子上一坐,似乎在感受舒適度,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卻忽然開口道:“桑榆,你過這種日子,還習慣嗎?”
桑榆愣了下,就立刻回道:“我這人隨和,啥都能習慣。你最開始叫我季家阿嫂,後來又叫季阿嫂,現在直接叫桑榆,我不都能習慣麼?”
陶二丫臉上掛著歉意的笑道:“哎呀對不住,我呀是聽我相公叫習慣了,他總桑榆桑榆的,要不我倆各叫各的,我再改回去。”
桑榆想了想道:“算了,我認識的人裡,叫我阿嫂的真不多,幾乎都是叫桑榆,要不就是小一輩的叫嬸嬸。咱倆也般上般下的,往後就彼此稱呼名字好了。”
陶二丫也不氣,直接道:“那行。對了桑榆,你知道溪和先生是誰嗎?”
桑榆雖然自從中秋團圓宴那時候,就隱隱猜到了溪和先生身份地位不一般,但因為溪和先生明顯是不想公之於眾,她也就知趣沒問過。此刻陶二丫這麼一問,再一聯想到沈家姐弟來訪,更加確認了溪和先生另有來頭。她想告訴陶二丫她不關心這些,卻聽到外頭季婆子的大嗓門響了起來:“桑榆!好端端的,你燒那個小炕灶幹什麼!”
陳二公子拉開會小廳的屋門,探頭出去道:“季阿嬸,我與二丫來看您了。”
季婆子緊繃的臉色立刻多雲轉晴了,連聲招呼道:“啊,是陳家公子來啦?貴貴,快進廳裡頭坐著,今兒個外頭風大。二丫呢?”著也隨著陳二公子進了小廳。
陶二丫站起來道:“我去跟阿嬸會兒話。”
桑榆把她帶過去,然後跟季婆子了一聲,去梨花嫂家一起幫溪和先生置辦待席面,就轉身走了。關門的時候,正聽到季婆子拉住二丫手道:“你南山哥套了頭野豬,一會兒就弄下山來啦,讓他給你……們烤肉吃。”
桑榆在梨花嫂家緊趕慢趕地給忙乎了一陣子,就又洗了洗手道:“嫂子,二丫跟陳二公子在我家呢,可能也要留飯。我還得回去準備準備,溪和先生這邊,剩下的就都交給你了啊,讓香草幫著你點兒。”
梨花嫂正在炒菜,揮揮鏟子道:“走吧走吧,不早呢,這邊我自己差不多了,你回去忙吧,要不讓香草跟你去吧,能打個下手。”
桑榆解下圍裙來道:“不用了,還有我娘呢。”梨花嫂還是吩咐道:“香草啊,跟你三嬸去幫忙。”又扭頭對桑榆道,“二丫一來,人家娘倆還不拉著手嘮一天啊?顧不上管你灶上事兒!”
桑榆領著香草往家走,還沒進院子就聽到熙熙攘攘的人聲了。原來那野豬弄回來後,讓他們幾個男人在山坡那頭就地殺了,把那個舊火塘又墊了墊,支起了大鐵鍋,直接給燙了褪了毛,然後弄回了院裡。板車上鋪著油氈布,大稱放著,正賣肉呢。這野味不常見,往前天冷了也好存著,不少鄉民都聞訊來割肉呢。
小香草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啊”的叫了一聲,扭頭撲到桑榆身上,緊抱著她腿喊道:“啊,三嬸三嬸,樹上樹上,大豬頭!”
桑榆看了一眼,果然,這野豬頭還瞪著眼帶著毛,獠牙疵咧著,掛在棗樹枝上,冷不丁一瞅還真挺嚇人。桑榆彎腰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