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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方剛入口的茶頓時噴了出來:“我揭它幹嘛?”
那鐵面覆蓋下的雙目幽幽一掃:“你也算是我軍中第一神醫。”
遊方乾笑了一聲:“我治跌打損傷在行,但不是那回春堂美容養顏的大夫。”
“賞金千兩不算少了,你前幾日不是還來跟本侯哭窮,說沒錢娶媳婦兒?”
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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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遊方被侍童推著輪椅來到皇城根下揭下榜單的時候,群眾一片譁然,紛紛圍觀,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對主僕。
“這位先生,你是神醫?”
“自然。”
“那你為什麼醫不了你自己的腿?”
“。。。。。。醫人者不自醫。”
遊方輕咳了一聲,趕緊讓侍童推自己去太傅府,自然是被好一番迎接。
令狐賦這幾日愁白了不少頭髮。令狐嬌的臉傷了,固然是可以此為藉口拒婚,但若治不好,那日後婚嫁更是困難。但兩害相較,令狐賦還是選擇了退婚,可見齊穆侯之厲猛於虎。
“先生真能治?”令狐賦瞧揭榜的人如此年輕,不由有些懷疑他的醫術。
遊方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慵懶,老神在在,倒頗有名醫風範,只是頷首道:“可否讓我瞧過令愛的臉傷?若是不治,自當分文不取。”
令狐賦沉吟半晌,點了點頭。不過倒是沒抱什麼希望,畢竟連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
“小姐,又來了一個名醫。”海棠急忙跑進屋,低聲道。
正一臉悠閒地祭享五臟廟的令狐嬌一聽,馬上鑽上了床,飛速地掩好床幔躺了下去。
海棠忙將桌上的殘跡清理了,不一會兒便聽見一陣敲門聲。
“我是來醫治臉傷的大夫。”
海棠開啟門,見是一位年輕俊秀的公子,有些意外。
她垂著眼將遊方引到床前,便聽他道:“可否掀開床簾?”
“小姐毀了容顏羞於見人,先生就請診脈療治吧。”海棠怕他起疑,又補充道:“先前幾位御醫也是這般醫治的。”
“哦,是麼?”遊方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看得海棠有些心驚肉跳。
見精緻的床幔下伸出一截雪白皓腕,遊方卻沒有搭指診脈,海棠訝然地看了他一眼。
“行醫講究望聞問切,鄙人如今一望,已知小姐的病情了。”遊方閒閒道。
海棠的呼吸促了促,手心早已冒了汗,難道這民間來的土大夫已經看穿了?
帳子裡的令狐嬌此刻比海棠也淡定不了多少,她的額上也出了細汗,莫不是這回遇上了個厲害的?
“先生,我的臉可還有救?”令狐嬌等了半晌不見他出聲,決定先開口問。
“自然。”遊方促狹道,“齊穆侯讓我來問候小姐,小姐的傷相信馬上就會好的。”
令狐嬌眼角一抽,他這是什麼意思?
“先生這是什麼話?就算您是齊穆侯派來的人,難道看一眼就能讓我的臉痊癒?”令狐嬌強自鎮定道。
“請小姐再多等片刻吧。”遊方噙著笑道,“姑娘可否給我倒杯茶?”
海棠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一聽他開口,好半晌才道:“先生請稍等。”
結果等她端著茶上來,手卻依然是抖的,遊方看得好笑,也不揭破。
儘管仍是春分,令狐嬌卻覺得身在炎夏,後背一陣一陣地冒冷汗。
恰恰是一盞茶的功夫,宮內來了口諭,說是齊穆侯知道令狐嬌毀了容貌,竟是半分也不在意,道是正好與自己這形容相得益彰,甚至加緊了婚期,三日後便要來迎娶。
令狐嬌差點沒暈過去。
遊方在一旁添柴加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