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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親戚在這裡?蘇韻錦應付道:“那就好。”雖然對程錚家的情況瞭解不深,但家境寬裕這一點是肯定的,看來連他親戚也不例外,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段居然有“閒置”的房產。如果她畢業後留在這個城市打拼,不知道多少年後才會有屬於自己的小小蝸居。為此蘇韻錦又看了那座大廈一眼,莫名覺得眼熟,原來上方有幾個醒目的大字——“衡凱地產”。
衡凱地產隸屬衡凱實業,那不就是沈居安畢業後將要為之效力的公司?這世界真小,
蘇韻錦心想,不知道居安看了作何想法。但沈居安上車後就沒怎麼說過話,難道他看出了什麼,因此心裡不快?再寬厚的男孩子在發覺自己女朋友和別人曖昧的舉止後都會憤怒的吧。縱然這些都不是蘇韻錦的本意,但是從程錚出現開始,事情就不可控制地變得越來越糟,等到回了學校,不管能不能解釋清楚,她也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沈居安。
“對了,既然你住在這兒,用不用在前面下車?”蘇韻錦說。
“不急,打擾了你們大半天,要不我請你們吃頓飯吧。”
“不……不用了。”蘇韻錦想都沒想地回絕,他忽然那麼客氣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程錚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明天……我就回去了,只是一頓飯而已,沒別的意思。”
觀音殿前那番激烈的挽留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程錚的話聽起來竟顯得有幾分心灰意冷。沈居安開口了,他淡淡說道:“韻錦,別這樣,你同學難得來一次。今晚按說應該我倆做東的,我看就在學校後門找個地方坐坐吧。”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蘇韻錦再反駁反倒顯得心中有鬼,也不好再開口。
他們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小餐館。一頓飯吃下來,程錚從頭到尾都顯得異常沉默。他點了幾瓶啤酒,與沈居安悶悶地喝了幾杯也沒能讓情緒改善。看他如鬥敗的公雞,蘇韻錦實有幾分不忍,但她既然不打算給他任何回應,就不該再給他任何期待,這樣才是對兩人都好的方式。他再執迷不悟,也總有想通的一天,到時蘇韻錦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陳舊的笑話而已。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程錚主動給自己倒滿酒,難得客氣地對蘇韻錦和沈居安說:“看來我今天不夠識趣,來得不是時候,如果我打擾了你們,就用這杯酒賠罪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別的不多說,希望你們陪我乾了這杯。”
沈居安舉杯,面色平靜如水,“哪兒的話,你是韻錦的同學,我們盡地主之誼是應該的。”他看了看蘇韻錦,只見她對著自己面前沒有動過的一杯啤酒面露難色。
“我酒量不好,能不能隨意了?”她苦笑道。
程錚定定地看她,“這是我頭一回敬你酒,就連這個要求你都要拒絕?”
這時沈居安已經喝乾了自己杯裡的酒,從蘇韻錦手中接過她的那一杯。
“不介意的話,這杯我代韻錦喝了。”
程錚嘴角微微揚起,語氣卻生硬,“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恐怕你代替不了。”
一直維持著的表面的和平,此時被程錚的不依不饒打破了。蘇韻錦一聲不吭地奪回沈居安手中的酒杯,仰頭就喝。她平時幾乎滴酒不沾,滿滿一杯啤酒喝到一半已有作嘔之勢,沈居安替她捏把汗,勸道:“喝不了就算了,沒必要勉強自己。”
蘇韻錦哪裡聽得進去,硬是強忍著將酒灌進喉嚨,最後嗆了一下,咳得滿臉通紅,眼裡也嗆出淚花。她將空了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邊咳邊對程錚說:“這下你滿意了吧?”
程錚冷眼看著這一幕,末了,笑著對沈居安說道:“你看,她就是這麼犟,一點都激不得。”
沈居安拍著蘇韻錦的背,等她緩過來了,才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倒是挺喜歡她這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