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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擎覺得體溫微微上升,不自覺瞟望身邊的女子,驀然驚覺她俏美非常。
而可可,便在意識被身邊男人注視的情況下“怦怦”心跳。
他和她,也和其他人一樣,不可抗拒地融化在活色生香的曖昧氛圍裡。
似乎是為了刻意化解尷尬,她裝作灑脫地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要說句什麼,卻猛然記起自己和他並不很熟悉,只得眨眨眼睛,呵呵一笑,轉過頭四處張望。
此時,一美豔女子自紅漆扇門的髮型屋步出,拐進旁邊的餐廳裡。
向擎順著她目光望去,說:“月光街地靈人傑,盛產風情的女人。”
她咬咬嘴唇,臉色有點怪,“果然風情得很。”眼尾又瞟了過去,不知怎的,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像父親的新愛,她的小媽。
他微微一笑,裝作看不見,順著話題聊下去——只有這樣,他才知道她的心在想些什麼。
“這條街道在唐代之時已經十分繁盛,精緻的女性是這種環境下的必然產物,如果沒有她們,必然黯然失色。”
報復性心理冒出頭來,可可眨眨眼睛,“你指的是妓女?”
他微笑,“是所有女人。”
她一愣,訕訕地笑。有點擔心他會覺得自己心術不正,卻不好解釋。然而,惱怒卻在心底慢慢堆積——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主動提及妓女話題,神色輕佻,她一定是瘋了!
幸好,前方“偶爾”旅館乳白色的招牌燈箱在望,她說:“我到了,拜拜。”隨即幾步上前竄進門裡,扭頭朝他笑了笑,身子迅速縮回。
行走間,突然莫名地悲哀——自身印象已被自己莫名破壞。因由沒有,緣故不知。人的行為有時莫名其妙得可怕——
或許因為這樣,他對她的好感會漸漸流失,再無興致見到她或幫助她了。
明天與他同住一間旅館,朝見口晚見面,已無必要。
第5章(1)
隔日清晨,可可從大揹包中掏出一個紅色小揹包,把證件和財物放進去。
走出旅館,向就近的路邊檔子租了一輛單車,沿著微斜的坡地朝郊外駛去。
兩小時後,可可站在養育整個石陽鎮的瑞靈河河邊叉腰眺望,久久不曾一動,像在冬天等待春天的傻瓜候鳥,害怕如此美色會在眨眼間消失無蹤,因而小心翼翼,遊走其中。
兩位挑著竹籮的婦人一前一後走過;身後是一個推著二十八寸單車的男人和一個戴著尖頂竹帽的小男孩;再後一些,是數個騎腳踏車沿著河邊遊走的年輕旅客。
農民在她身側悠悠走過,飄過很多種自然而然的味道。他們都在聊著,可可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卻清晰看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無一例外的悠閒和微笑。
她微笑,推著單車順著河邊往下走。背景是金黃色的晚霞,旁景是百態千姿的山巒和翠竹疊嶂芭蕉常綠的河畔,再過去,是一年能換身四次色調的稻田。
此時,正逢夏日,綠波里點綴一顆顆粒狀的岩石,石縫內,有著掙扎向上的長葉青草和紅黃野花。
這一邊是山,那一邊是水,水的另一邊又是無數的山。山與山之間縈繞著水,隔著田,也隔著農居。
山、水、人融為一體,藍得透亮的瑞靈河攝下萬物的影子,除了永恆不變的倒影,總不會缺少雪白的鴨群和光腚的孩童。山間的村舍不時飄來裊裊炊煙,不時迴盪著陣陣滲透著山水味道的鄉音。
她聽到黃牛在叫,然後是一聲聲以指扣發出的回應,那必是牛在喚主人,而主人也知道自家的牛在喚自己。可可還聞到竹子的清雅,蕉葉的味道。微黃的水稻其實沒有氣味,但那一波波並不平整的稻浪裡,總穿行著露出半截身子戴著竹帽子的農民,讓勤快的身影穿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