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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若愕然,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忽略了他莫名的指控想問他席父如何了,又聽他搶白道:“你可以明確告訴我你愛上了他,我決不勉強。不得不承認,論家世我比不上他,軍部首長的獨子,安以若,你們確實門當戶對。”脫口而出的話如刺骨的寒風,刮痛了眼前的女人,也刮痛了他自己。
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不相信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安以若的心驟然間涼了,冷了,傷了。難道,最終粉碎他們感情的真是“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她踉蹌著退後兩步,顫抖著聲音問:“你說什麼?”他愛她嗎?愛過她嗎?他就因為這個不成理由的理由將她拱手讓人?他到底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她失去了信心?她何時因為家庭有別少愛他一分一毫?
“我說,你們門當戶對,他比我更適合你。”他一字一句地重複,無情而狠決。
照片是導火索,報道將深埋於心的那絲遲疑與怯懦徹底點燃,他,決定放手。對她的愛,終究是敗給了根深蒂固的門第之見,或許,在這一場愛裡,他最愛的,是他自己。
望著她的眼晴,他清晰無比地說:“安以若,就到此為止吧。”
他說到此為止,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到此為止了。一陣窒息,右手死死抵在胸口,依然抑制不住清晰的疼痛,安以若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而下,淚眼朦朧中,席碩良的眉眼一點點變得模糊,這個曾經甘願讓她粉身碎骨去愛的男人忽然變得陌生,像是被一層磨砂包裹著,讓她完全看不真切。
渾身的力氣被霎時抽空,她竟然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緩緩蹲下身去,雙手掩住臉,溼鹹的淚迸濺下來,順著指縫滲入雪白的婚紗,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尤如他無情的拋棄在她心間劃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啪”地一聲脆響,席碩良的側臉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米魚手指他的腦門,厲聲罵道:“席碩良,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你以為她拿婚姻當兒戲?你別忘了,是誰求她嫁,是誰逼得她必須嫁。耍你?用自己的終身幸福耍你?賠上自己的一輩子耍你嗎?”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米魚的手指戳向他胸膛,冷聲質問:“那麼你也摸著自己的胸口告訴我,你愛她嗎?你的愛可比得上她點滴的付出?六年,她愛你六年,你有拿出六分的真心待她嗎?你吃定了她放不開你,你任由她出國,讓她一個人遠在千里之外為你努力,你能體會她當時的無助與寂寞嗎?她有好的家庭是她的錯嗎?你有什麼值得她愛?你不配。可是她愛了,堅持愛著,面對你的冷淡她忍,面對你父親的臉色她忍,如果不是愛,如果不是真心誠意想和你過一輩子,她憑什麼這麼委曲求全?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愛她?”
頹然放下手,米魚將心底鬱積的不滿一洩而出:“你知道她為了你承受了多少壓力?你有心疼過她嗎?你是不是覺得她理應如此?她的堅持,她的退讓,讓你驕傲高貴的心得到滿足,你是不是心裡還在得意,看,千金大小姐也為我折腰?”見他欲開口反駁,她搶先說道:“你不就是不想受安家的恩惠想獨闖天下證明你有多強嗎?你做到了,你很強,強到讓我刮目相看。只是你也很可笑,僅僅因為一個和她身世背景相配的男人出現,你就不要她了,而且還是在結婚當天。沒有一句交代,沒有一聲道歉。你行,你狠,落跑新郎的劇碼你都有勇氣上演,你是我米魚這輩子見過最無情最冷血的人。你沒想過用愛留住她的人,她的心。你急著推開她,不過是想掩飾你的自卑。想想酒店那幾十桌人客人等在那兒,你有沒有一點愧疚?你這樣讓她難堪心裡是不是很好過?”米魚不能接受他拿安以若與牧巖之間萌生的好感詆譭她,明明是他拋不開根深蒂固的門第之見不要她了,卻說得像是她紅杏出牆。像牧巖那樣的男人,安以若動心有什麼不對?相比席碩良,他確實更值得安以若愛,她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