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4/5 頁)

那不是裘真！那個舞動著琴鍵的女孩絕對絕對不可能是裘真！

儘管，這是他們第一次四目相對時奏響的音樂，儘管在他的心中，這首歌一直是他們兩人的定情曲，但聽力全無的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又怎麼可能會彈奏鋼琴！

然而，為什麼偏偏是這首歌？為什麼那個該死的“竣迷”帶來的生日禮物偏偏就是這首歌！

而且還彈奏地那麼深情、那麼動聽、那麼刻意，彷彿是故意藉著這歌在諷刺他方才的所作所為和一直以來的自不量力。

一時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站在舞臺上，還站在所有公眾的視線範圍之內，那旋律彷彿令他著了魔般想要發狂。

不顧小玄一次次關心的詢問，他跟隨著自己的意識放開了緊攥著她的手，跟隨著自己的意識迴轉身體，將一個側影留給臺下。

臺上的女孩正將樂曲彈至副歌，琴蓋的支架剛好擋住了程竣的視線，但那纖細的輪廓卻令他如遭電擊般當場滯立，思維也隨之停止了轉動。

終於，迷霧漸漸散去，鋼琴在舞臺底座的帶動下緩緩旋動了起來，彈鋼琴的女孩那絕美的臉孔終於從鋼琴側面轉向了正前，完完全全地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那如星般明亮的眼睛始終專注地看向琴鍵，根本沒有注意到程竣那雙快要噴出火焰的眸子，依然鎮定自若地表演著、彈奏著，嫩紅的唇邊帶著一抹自然的笑意。

“真真！”程竣在看到她的笑靨時不由自主地低吼出聲，那聲音立刻被鋪天蓋地的鋼琴聲和合唱聲所吞沒，但他臉上的震撼和驚愕卻久久停留著，怎麼也無法散去。

他盯視著她，凝望著她，似乎已將那一串串連貫的彈奏動作鎖進目光裡封存不動，但卻仍然不肯相信那個彈奏著鋼琴的女孩居然真的是她！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出現在臺上，為什麼陳琛為他挑選安排的那個“竣迷”會突然間變成了她，為什麼記憶中那雙只會說著手語的柔弱雙手竟能彈奏出如此動聽的旋律……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真真，你不該來的……不該來的……”

意識裡，除了這一句話在反反覆覆地翻騰外，他的語言能力，他的動作能力，他的思考和分析能力似乎都在認出她的那一瞬間完全喪失。

剩下的，只是一陣陣的心悸和灼痛。

“有人形容生命像一路，一站又一站漫長的旅行，

後來，總是想念，途中那段最美風景。

我愛你，自你離我遠去，這句話也變成了秘密，在無數夢裡。

我愛你，重複說給你聽，就像那夜的你——

安靜的、溫柔的、依戀的，在我懷裡。

讓我輕撫著你，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只說給你聽（16）

裘真輕輕按下最後一個琴鍵，然後抬起頭。

她知道，她已經將這首樂曲完成得很好。

這首她曾反反覆覆練習過成千上萬次的曲子，這首她自學琴以來唯一會彈的曲子，經過了今天，她便再也無需去彈奏。

因為，她已經完完整整地彈給了他、送還了他，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事去碰觸鋼琴。

本來，親手彈一首曲子送給他，只是第一次去“望幽軒”時心血來潮的一個小小心願；本來，她以為，她會在他手臂的環侍之下、在“望幽軒”裡、在他母親為他留下的鋼琴前，為他送上這個禮物，然後換來他更為甜蜜的愛意。

不想到最後，這首傾注了她所有心血和感情的曲子，竟然只能用來跟他道別，用來告訴他，此生此世，僅此一面！

想到這裡，端坐琴前的女孩揚起臉孔，唇邊的笑意愈發濃烈，而一顆心卻在